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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页)

杜巴瓦低声命令道:“有枪的都过来。”保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外面看不到人影,只有雪花徐徐飘落。

这些土匪正骑着马逃向森林深处。

第二天,镇上的火车来了。朱赫来和阿基姆刚下车就看到来接站的托卡列夫和霍利亚瓦。他们带来不少战略物资,有马克沁机枪、成箱的机枪弹带,还有二十多把步枪。

没有寒暄,一行人直奔铁路工地。朱赫来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依然像那个在甲板上踱步的水兵。他的军大衣好像披风一样,下摆随着步伐在雪地里画出一道规律的痕迹。阿基姆的腿比较长,勉强能跟上朱赫来。托卡列夫就不太行了,他时不时就要小跑两步。

“土匪袭击还不是最麻烦的。前面有个山坡,我们实在是绕不开。本来时间就很紧,这下又得延期了。”

托卡列夫停下脚步,背着风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之后,他又赶忙去追前面的两个人。阿基姆停下来等他,朱赫来则是大步流星,一路向前。阿基姆看着气喘吁吁的托卡列夫问道:“同志,你觉得你们能按时完成任务吗?”

托卡列夫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小伙子,我跟你讲,准时完工基本没可能。但是,我们又必须准时完成。所以,情况就是这么严峻。”他们赶上了朱赫来,几个人并排走着。

托卡列夫认真地说:“只有我和帕托什金认为,在缺乏装备和劳动力的条件下,这个任务绝无可能完成。但是除了我们两个,剩下的每一个人都会不计一切代价地把路修通。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能完成任务'。你们自己看吧,我们在这里已经挖了一个多月了。第四次轮班都要结束了,但是大多数同志还从未休息过。多亏他们都还年轻,否则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半的同志严重冻伤。他们真的不容易,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他们都会于心不忍。他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最好的布尔什维克。可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有同志累死在这里的。”

从车站开始,工人们已经铺好了一公里长的窄轨铁路,再往前是一段不到两公里的路基。路基上的枕木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像盖着一层被风刮倒的栅栏一样。再往前一直到那个山坡,则是一条笔直的路。

潘克拉托夫和他的第一组就负责这一段。放眼望去,四十个人正在铺设枕木,一个黄胡子老头正在不紧不慢地往路基上卸枕木。再往前看,还有几个人也和黄胡子老头一样,正在从雪橇上慢悠悠地卸枕木。地上插着两根铁杆子——它们的作用是让铺设好的枕木横平竖直。为了夯实地面,斧子、撬棍还有铁锹更是齐上阵。铺设枕木需要慢工出细活,必须让它们紧紧嵌入地面,这样在火车经过的时候才可以保证受力均匀。

塔莉亚的父亲拉古京是第一组的工长,也是这些工人里唯一一个懂得如何铺设枕木的人。年过五旬的拉古京有着漆黑浓密的八字胡,发须未见一丝灰白。为了不耽误进度,每次换班的时候,他都会选择留下来,和这些年轻的同志一起早出晚归。因此,大家都非常尊敬他。虽然他还不是党员,但每次党会,他都会坐在荣誉席位上。这份殊荣让他感到非常自豪,他发誓要和大家奋斗到底。

“这里没了我怎么能行?如果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人盯着,一定会出问题的。我这辈子没干别的,就会抡锤子敲枕木,全国各地我敲了个遍!”每次催他换班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幽默地回答,然后留下来继续工作。

帕托什金非常信任这个“固执”的老头,所以很少检查他的工作。托卡列夫带着朱赫来和阿基姆来到了工地,他们正好看见潘克拉托夫在凿着坚硬的地面。他大汗淋漓,满脸通红,阿基姆都快认不出他了。潘克拉托夫瘦了很多,他的颧骨变得更明显了。“瞧瞧是谁来了!”看到阿基姆来了,他赶紧伸出汗涔涔的手欢迎这位老朋友,“大领导们来检查工作了!”听到潘克拉托夫说领导来了,大家纷纷放下铁锹。阿基姆看着周围一个个苍白的面孔,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疲倦。雪地上随意堆放着他们脱下来的外套和夹克。

又和拉古京聊了几句之后,托卡列夫叫上潘克拉托夫,四个人一起到了挖土的地方。潘克拉托夫走在朱赫来旁边,朱赫来严肃地问道:“潘克拉托夫同志,能跟我说说莫托维洛夫卡的事情吗?你和那个肃反委员会成员有什么矛盾?你为什么要解除他的武装?你不觉得这么做有些过头了吗?”

潘克拉托夫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解释说:“是他主动要求让我们解除他的武装,这是我们协商的结果。他是个好人。当时,我把这一切实情都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对我说:'我知道你们遇到了难处,但是我不能让任何人带走这些门窗,因为我的职责就是保护铁路的财产不被侵犯,这也是捷尔任斯基同志给我们下达的命令。这里的站长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因为我总是阻止他偷东西。如果我同意你们带走这些门窗,这个狗东西一定会举报我的,到时候我就要被法庭审判了。但是你们可以解除我的武装,然后再带走这些门窗,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会被人举报了。'所以我们就按照他说的那么做了,毕竟我们是为了同志们才拿走这些门窗的,对吧?”

“这次就不追究了,但是以后可别再这么鲁莽了。我们还是要遵守纪律的,通过有序组织的方式一样可以粉碎官僚主义。好了,现在我们来谈点更重要的吧。”朱赫来开始询问土匪袭击的细节。

离博亚尔卡车站不到五公里的地方,一群工人正在奋力地刨着地面。这里地势略高,算是整个筑路工程中比较“难啃”的路段。工人们一边挖着,一边咒骂脚下的冻土。有七名配枪的同志在旁边保护着他们,这七把枪也是这里的全部武装——唯一的一支步枪是霍利亚瓦的,剩下的六把左轮枪属于保尔、潘克拉托夫、杜巴瓦和霍穆托夫。帕托什金坐在坡上,飞快地在笔记本上演算着什么。工地上原来有帕托什金和瓦库连科两个技术员,可惜上次土匪来过之后,瓦库连科就当了逃兵,他说宁愿蹲监狱也不想丢了小命。“这一段路估计还要两周。天太冷,地面太硬了。”帕托什金对着旁边阴着脸的霍穆托夫小声说道。

“整个工期还剩二十五天,这一小段就得半个月?”霍穆托夫吹着胡子抱怨道。

“恐怕不太乐观。不过,天气虽然恶劣,但同志们个个都热火朝天。这种情况下,具体时间我也确定不了。说不定用不了这么久,毕竟我之前也算错过两次。”

这时,朱赫来、阿基姆还有潘克拉托夫都来到斜坡这里了。“快看,是谁来了!”彼得·特罗菲莫夫最先看到了他们。这个年轻的铁路维修工穿着破旧的毛衣,用破洞里露出来的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保尔喊道。看到熟悉的老朋友,保尔赶紧拎起铁锹跑下山坡。他握住朱赫来的手久久没有松开,头盔都盖不住他眼中温暖的笑意。

“你好,保尔!穿上这身衣服,我都快认不出了。”潘克拉托夫打趣道,“我看啊,这也算不得一件衣服。你们看,到处都是洞,这得钻进去多少风啊!有几个逃兵顺走了他的外套,现在穿的这件夹克还是一个公社的奥库涅夫送他的。但是保尔不怕冷,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水泥地上睡个几周都没问题。我看也不用给他铺稻草了,直接给我们的保尔准备好一口松木棺材就行。”

奥库涅夫眯起眼睛反驳道:“怎么会呢,我们会照顾好保尔的!我们可以投票,让保尔去厨房给奥达卡打下手。但凡不是个傻瓜,他在厨房里就肯定饿不着。如果冷了,还可以靠在炉子旁边取暖;还不够热乎的话,也可以靠着奥达尔,那样更热乎。”这番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这还是开工以来大家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检查完山坡之后,朱赫来和托卡列夫、帕托什金一起坐雪橇去了伐木场。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些同志依然在工作。看着他们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依然弯着腰,不知疲倦地挥洒着汗水,朱赫来不由得在心里发出由衷的赞叹。他对阿基姆说:“我看啊,什么会都不用开!同志们个个都是好样的!托卡列夫,你说得很对,他们都是无价之宝。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帕托什金委婉地告诉朱赫来,想在两周之内挖平这个山坡绝无可能。朱赫来若有所思,似乎已经想好了计策。最后他说:“山坡这边的工作先跳过,咱们继续往前推进。至于这里,我们再想办法解决。”

回到火车站之后,朱赫来花了好长时间才接通电话。守在门外的霍利亚瓦听到了朱赫来的声音。

“马上给军区总参谋长打电话,以我的名义通知他马上调派普兹列夫斯基那一团人马来修路工地!剿匪行动刻不容缓。再派来一辆装甲列车和几名爆破员。剩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我可能晚点回去,让小利特克半夜的时候把车开到车站。”

工棚里,阿基姆简单讲了几句。随后,朱赫来和同志们交谈了一个小时。他告诉大家,元旦之前必须完成任务,无论如何都不能拖延。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进入战时状态。所有党员同志要成立特别任务小组,由杜巴瓦负责。我们一共有六个施工队,那就把剩下的工作平均分成六段,每个施工队各自负责其中一段。这个工程到元旦之前必须完成,提前完成的小队可以直接回家休息。并且,省执行委员会主席团还将提请政府,评选出该队最优秀的工人,奖励一枚红旗勋章。

“各队队长如下:一队队长,潘克拉托夫同志;二队队长,杜巴瓦同志;三队队长,霍穆托夫同志;四队队长,拉古京同志;五队队长,柯察金同志;六队队长,奥库涅夫同志。咱们这个工程的总负责人,同样是思政工作和行政工作的总负责人,看来要继续麻烦安东·尼基弗洛维奇·托卡列夫同志了。”朱赫来用这句半开玩笑的话结束了他的演讲。

好像一万只鸟一起扇动了翅膀,掌声、欢笑声传遍了整个工棚。朱赫来幽默的结尾让刚刚聚精会神的同志们全都笑出声来,紧张的情绪也都一扫而空。

二十几个人一起送阿基姆和朱赫来离开。朱赫来握住保尔的双手,眼神向下一扫,看到了他穿的橡胶套鞋。朱赫来低声说:“我送你一双靴子吧,但愿你的脚还没被冻坏。”

“没冻坏,只是有点肿。”保尔回答道。他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久之前的请求,于是他把手放在朱赫来的胳膊上问道:“可以给我几发左轮子弹吗?我只剩三发了。”朱赫来抱歉地摇了摇头。不过一看到保尔失望的表情,他马上解开枪袋,把自己的毛瑟枪递给保尔。

保尔感受到周围嫉妒的眼神。有人喊道:“保尔,我拿一双靴子外加一件大衣跟你换。”

潘克拉托夫也故意推了一下保尔的后背:“我拿一双毛毡靴子跟你换,怎么样?反正你这双套鞋也挺不到圣诞节。”

朱赫来一只脚踩在车厢的台阶上,在膝盖上给保尔写了一份毛瑟枪使用许可证。

第二天一早,一辆装甲列车穿过道岔,来到了博亚尔卡车站。列车的引擎排出白色的水蒸气,就好像天鹅的羽毛那么白。水汽盘旋上升,消失在清澈又寒冷的空气中。车上下来几个穿着皮衣的人。几个小时之后,三个爆破员已经在山坡上安装好了炸药,这两个南瓜大小的黑色炸药包上也接好了引线。随后,爆破员开枪示意人群远离山坡,大家纷纷躲到很远的地方。爆破员用一根火柴点燃了引线的一端,微弱的磷火沿着引线快速地向前移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十几秒之后,随着一声巨响,大地开始颤抖,巨大的石块被甩到天上,整个山坡似乎都被炸飞了。第二次爆炸的声音更大,仿佛是大地惊雷一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回**在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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