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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5页)

茨韦塔耶夫往旁边扭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针对你了?当初是我主动要求你来团委工作,你自己拒绝了,你忘了吗?现在反倒来指责我的不对了。”

保尔没有理会他的狡辩,手依然放在对方的膝盖上,说道:“如果你不想说,那我来替你说。你觉得我挡了你的路,你觉得我一直想要跟你争这个书记,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在科斯蒂亚的事情上跟我吵架?你这样做会妨碍到我们的工作。如果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那我不会来找你说这些,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从明天开始,我们需要一起共事。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该怎么开展工作?你给我听好,我们之间不能存在误解。我们都是工人出身。如果你也觉得我们的事业大于一切,那就把你的手伸给我,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但如果你仍然放不下那些荒谬的念头,还是把我当成敌人,那么在工作中遇到的任何阻碍都会导致我们之间的对立。所以,我已经伸出了代表同志友谊的手,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当茨韦塔耶夫粗大的指节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上时,保尔体会到了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一周过去了。区党委的工作人员都下了班,办公室也变得冷清。不过托卡列夫还在加班。他正坐在椅子上学习最新的报告,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进来!”

保尔进来了,他把两张填好的表格放在桌子上。托卡列夫问道:“这是什么?”“大叔,我不能再逃避责任了。是时候开始工作了。如果你也同意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托卡列夫看了看标题,又看了看眼前的保尔,拿起了钢笔。在标题“介绍保尔·安德烈耶维奇·柯察金同志为俄国共产党(布尔什维克)候补党员”的下面,他认真地写下了日期“一九〇三年”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好了,我的孩子。我相信你永远不会让我这个老头子蒙羞。”

房间里热得让人喘不上气来,所有人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冲到外面,去索洛缅卡的栗子树荫底下乘凉。“保尔,快结束吧。我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了。”茨韦塔耶夫恳求道,他热得满头大汗。喀秋莎和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

两节卧铺车厢停在一号站台,车厢上的铜件打磨得闪闪发亮,加宽的玻璃窗也十分引人注目。一个车厢里灯火辉煌,另一个则是一片漆黑。保尔走到奢华的卧铺车厢旁边,正要抓住把手进入车厢。突然,一个身影从墙角冲过来,抓住保尔的肩膀问道:“你要去哪里,公民?”保尔觉得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回头一看,这个人身穿皮夹克,戴着宽檐帽,鹰钩鼻子上面是一双满是防备与怀疑的眼睛。

原来是阿尔秋欣,他刚才没认出来保尔。意识到是自己人后,他放开了抓在保尔肩膀上的手,眼神也没有那么严肃了,但他还是疑惑地看着保尔手里的工具箱问道:“你要去哪啊?”保尔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这时,又一个人从车厢后面走过来:“稍等一下,我去叫他们的列车员过来。”

保尔跟着列车员走进车厢的时候,几个打扮精致的旅人正坐在里面。一个妇女坐在桌旁,桌上铺着大马士革玫瑰图案的桌布。保尔进来的时候,她正和对面的高个子军官有说有笑的。看到保尔过来了,他们都下意识地停止了交谈。

保尔迅速检查了走廊里的线路,然而问题不在这里。保尔走出车厢继续查找故障点,粗脖子列车员身穿印着波兰鹰的铜扣制服,一直跟在保尔身后。“我们去另一节车厢看看吧,问题应该出在那里。这里没什么问题,电池也是正常的。”

列车员打开门,他们两个人来到了漆黑一片的走廊。保尔打着手电筒检查线路,很快就找到了短路的地方。几分钟之后,走廊的第一盏灯重新亮起,不过灯光却有些昏暗。保尔对列车员说:“车厢里的灯泡全都烧坏了,必须要换新的。”“那我需要去找那位太太,车厢钥匙在她那里。”列车员不想让保尔一个人留在车厢里,于是让他跟自己一起去拿钥匙。

那个妇女先走进了包厢,保尔跟在她的后面。列车员站在外面,堵住了车厢的入口。保尔朝包厢里打量,两个精致的皮箱映入眼帘,一件丝织的披风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窗户下面的桌上摆着一瓶香水和一个孔雀石的化妆盒。女人坐在沙发的一角,捋了一下自己的秀发,看着保尔干活。“太太,请允许我出去一下好吗?”列车员艰难地弯下自己的粗脖子,谄媚地说道,“少校让我去拿一些冰啤酒。”

“我需要检查那盏灯。”保尔站在她前面说道。“好的,我挡到你了。”女人用标准的俄语回答道。她轻轻地站起身,站到保尔身旁。保尔现在看得更清楚了。这弯弯的眉毛,这抿起的嘴唇,还有这股傲慢的神情,保尔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律师的女儿妮莉·列辛斯基。女人注意到了保尔脸上的惊讶,但这四年来保尔的变化非常大,因此虽然保尔认出了她,但她完全没想到眼前的电工就是之前那个淘气的邻居。

面对保尔的惊讶,女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她走到包厢的门边,不耐烦地用漆皮的鞋跟敲着地面。保尔开始专心地检查灯泡。他拧下来灯泡,举到亮处察看,然后不经意间用波兰语问道:“维克多也在这里吗?”这完全出乎保尔的意料,妮莉·列辛斯基更是没有想到。

保尔讲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他没有看到妮莉的表情。一段长久的沉默后,妮莉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你认识他吗?”

“是的,我可忘不了他,我们以前是邻居,你想起来了吗?”保尔回头看向她。妮莉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保尔!是那个……”“厨娘的儿子。”保尔提醒道。“你变化真大!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野孩子。”

妮莉用戒备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保尔,然后娇滴滴地说道:“你为什么要问维克多呢?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朋友。”这次不期而遇让妮莉想多聊几句解解闷。

保尔飞快地把螺丝拧到墙上:“确切地说,是维克多有一笔债还没还清。麻烦你转告他,我还没有忘记找他算账。”“他欠了你多少钱?你告诉我,我可以替他还给你。”妮莉其实知道保尔在说什么,保尔欺骗彼得留拉士兵的事情她一清二楚,但是烦闷的旅途让她想和这个“穷小子”开开玩笑。保尔没有理她。她又用忧愁的语气说道:“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原来的房子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我估计那个凉亭和那些花草全都被毁掉了吧?”

“那个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不是你们家的。我们才不会毁坏自己的财产。”妮莉嘲笑说,“你还真是没少读书!可惜,这是波兰的外交专列,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而你永远都只是个奴仆。你看,你现在还要为我修理电灯,好让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读书。以前你妈妈就给我们家洗衣做饭,你也经常给我们挑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地位依然没变。”

“如果是你本人的请求,我甚至连一个生锈的钉子都不想敲一下。但既然资产阶级发明了外交官这样的角色,我们还是要表示尊重。请放心,我们不会随便砍掉外交官的头,甚至还会以礼相待。倒是你,张口闭口全都是些令人不齿的肮脏话。”妮莉的脸变得通红:“如果你们占领了华沙的话,会不会把我切成肉片,或者把我抢走当老婆?”她站在门口,摆出看似优雅的姿势。不过她那敏感的鼻孔正在颤抖,这是可卡因成瘾的标志。沙发上的灯泡修好了,保尔站直了身体。

“我们对你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兴趣,而且杀你也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可卡因就会要了你的命。你还想给我当老婆?我还不如找个妓女!”

保尔拿起工具箱,昂首挺胸地走到门口。妮莉侧身让他过去。保尔来到走廊的时候,听到她在后面骂了一句“该死的布尔什维克”。

第二天晚上,保尔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遇到了喀秋莎·泽耶诺娃。她拉住保尔的袖子,笑着拦住他的路。

“这位政治家和教育家,请问您急着要去哪?”“这位大娘,我要去图书馆,请让开。”保尔同样开着玩笑回答她。他绅士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轻轻用力,让她往一旁退了一步。喀秋莎推开保尔的手,紧紧跟在他的旁边。

“听好了,保尔!你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图书馆。我现在要邀请你一起参加今晚的派对。大家会在吉娜·格拉迪什家集合。女孩们都让我把你叫来。但是你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难道你就不能放松一下吗?少看一会书对你有好处。”喀秋莎很想说服保尔。

“这是什么派对?我们要去那里做什么?”“我们要去那里做什么?”喀秋莎学着保尔语气说道,“我们不是在祈祷,而是聚在一起聊聊天、找找乐子。你会拉手风琴吧?我还从没听你拉过。今晚给我们露一手吧,好吗?吉娜的叔叔就有一架手风琴,可惜这个乐器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女孩们都想认识你这个老书虫。谁说共青团员就不能娱乐了?快来吧,不然我刚才这番话都白说了。难道你想让我生你的气,然后一个月不跟你说话吗?”

漆工喀秋莎是一个好同志,更是一流的共青团员。保尔不想伤了她的心。尽管他觉得很尴尬、极不自在,并不想参加这样的派对,但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一群年轻人又吵又闹地挤在火车司机格拉迪什的家里。大人们都去别的屋子待着了,十五个青年男女挤在客厅、走廊还有花园里。喀秋莎领着保尔从花园来到走廊的时候,他们正在玩一个叫“喂鸽子”的游戏。走廊中间背对背摆着两把椅子,上面各坐着一男一女。游戏主持人大声喊道“现在去喂鸽子”,坐着的两个人就把头扭过去,当着大家的面亲嘴,周围的人连连叫好。然后,他们又开始玩“戒指”和“邮差敲门”,又是两个接吻的游戏。“邮差敲门”的游戏稍微收敛一点,玩家只需要在熄灯的房间里接吻,不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对这两个游戏不感兴趣,角落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副用来调情的“花卡”。保尔旁边坐着一个大约十六岁的女孩,她眨着两只蓝色的眼睛向保尔介绍自己名叫穆拉。她红着脸,扭捏地递给保尔一张卡片,然后轻声说:“紫罗兰。”

但他手里已经拿起了这种“紫罗兰”花卡。翻到背面,卡上写着“我非常喜欢你”。保尔看了看那个姑娘。她倒是一点也不害羞,迎上了保尔的目光。“为什么?”穆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她早有准备。“玫瑰”,她又递给保尔一张牌。

“玫瑰”的反面写着“你是我的意中人”。保尔看向这个姑娘,尽量温柔地问道:“为什么你喜欢这种无聊的东西?”

穆拉感到很意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冒犯到你了吗?”她噘着嘴,不管不顾地问道。保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很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他问了好几个问题,女孩高兴地逐一作答。没过几分钟,保尔就知道了她正在读中学,她的父亲在修车厂工作;而且她已经认识保尔很久了,一直都想跟他交个朋友。

“你姓什么?”保尔问道。“沃林采娃。”“你哥哥是团支部书记,对不对?”“是的。”保尔现在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的哥哥沃林采夫是区里最积极的共青团员,却放任自己的妹妹在如此轻浮的环境里长大。她和她的朋友在过去的一年里参加了很多场接吻派对。她告诉保尔说,她在哥哥的办公室见过保尔很多次。

大家叫她去玩“喂鸽子”的时候,穆拉看到保尔的微笑里充满讥讽。她意识到保尔并不喜欢自己太过轻浮,于是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请求。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穆拉对着保尔说个不停。又过了一会儿,喀秋莎走了过来。

“要不要把手风琴拿来?”她一边问,一边耐人寻味地瞥了一眼穆拉。“你似乎认识了新朋友?”保尔让喀秋莎坐在旁边。趁着大家都在说笑,他对喀秋莎说:“我不想拉琴了,我要和穆拉一起离开这里。”喀秋莎马上讽刺地说:“哎哟,这么着急吗?”“是的,就是这么急。喀秋莎,你告诉我,除了我们之外,这些人里还有其他共青团员吗?还是只有我们喜欢'养鸽子'?”意识到保尔有点不高兴,喀秋莎马上解释说:“我们也正要结束,马上要开始跳舞了。”

保尔站起身来:“行,那你跳吧。不过我要和穆拉先离开了。”

一天晚上,安娜·博尔哈特来奥库涅夫家里找他,不过屋子里只有保尔一人。“你忙不忙,保尔?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市里参加苏维埃全体大会?不然我就得一个人去。估计很晚才能散会,如果你跟我一起去的话,我们还能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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