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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随着列车缓缓启动,喧闹声平息下来,车厢里逐渐安静了下来,一些乘客纷纷掏出自己准备的食物大快朵颐。

保尔很快便睡着了。

列车到站时已是傍晚,保尔打算直奔基辅市中心的赫雷夏蒂克大街。他缓缓走上天桥,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扶着光滑的栏杆继续向前,城市的夜景让他驻足。保尔孤零零地站在天桥上,他已经完全沉迷在眼前雄伟壮观的景象里:抬起头便能看到闪烁着的点点星光,漆黑的天空好像一层天鹅绒一样笼罩着地面;低下头又能看到散落在城市里的万家灯火,广袤的大地在看不清的远方与天空合二为一。

一阵争吵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也唤醒了沉思的保尔。

听到脚步声,保尔知道有人来了。于是他告别了眼前的美景,离开天桥直奔军区特勤部。特勤部值班的同志告诉保尔,朱赫来已经很久都没回来了。

他又仔细盘问了几句,以确定眼前的年轻人真的是朱赫来的朋友。最后,他告诉保尔,朱赫来已经被派到了塔什干,负责突厥斯坦前线的工作。保尔很失望,没有继续追问就转身走了。不过,突如其来的疲倦让他不得不先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

喧闹的大街上驶过一辆有轨电车,川流不息的人群从保尔的身边经过。女人欢快的大笑,男人深沉的低语,青年嘹亮的嗓门,老人沙哑的喘息,还有亮堂堂的电车车厢,明晃晃的汽车大灯,以及旁边灯火通明的电影院:这人来人往的大街,这络绎不绝的商铺,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大城市的夜晚才会如此热闹!

城市的喧嚣让保尔暂时忘记了刚刚的失落。既然朱赫来不在,那他要去找谁呢?找他的朋友们?可是索洛缅卡离得太远了。保尔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大学街的那栋房子,那里倒是很近。当然,这可不是他临时起意,毕竟他最想见的人,一个是朱赫来,另一个就是丽达。或许他还可以留宿在阿基姆家。

保尔远远地看到角落里的那扇窗户亮着灯。他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之情,拉开了楼下的橡木门。他在楼梯口站定,听到了丽达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弹吉他,保尔自言自语道:“哎呀,她现在都可以弹吉他了吗?一定是规定放宽了。”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随后咬住嘴唇,竭力掩饰内心的激动。

一位卷发女青年开了门,疑惑地看着保尔,问道:“你要找谁?”趁她敞开门的工夫,保尔赶紧往房间里瞥了一眼,这才知道自己白跑了一趟,但他还是追问道:“我想找丽达·乌斯季诺维奇同志,请问她在吗?”“不在了,去年一月份她就被调去哈尔科夫了。我听说她现在在莫斯科。”

“那么阿基姆同志还住在这里吗?还是说他也被调走了?”“阿基姆同志也不在这里了,他现在是敖得萨共青团委书记。”一想到自己没了去处,保尔刚才的兴奋和欢乐统统一扫而空,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找个地方过夜。

“你还可以挨家挨户问问,还有哪个老朋友已经离开这里了。”他失望地自嘲道。即便如此,他还想去潘克拉托夫家碰碰运气。虽然他家住在码头附近,稍有一段距离,但还是要比索洛缅卡要近一些。

来到潘克拉托夫家门口的时候,保尔已经筋疲力尽了。看着门上新刷的黄油漆,保尔一边敲门,一边对自己说:“要是他也不住这里了,我就谁也不找了。我不如随便找一艘船,躺进去睡一觉算了。”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太太开了门,她是潘克拉托夫的母亲。“老妈妈,请问潘克拉托夫在家吗?”“正巧,他也刚进屋。”

她没有认出保尔,转头就喊道:“儿子,有人找你!”保尔跟着她进了屋,把包放在了地上。潘克拉托夫正在吃晚饭,回头扫了一眼保尔说道:“如果你想找我的话,就先坐下等一会儿,我得先来一碗罗宋汤。从早上到现在,一天没吃饭了。”说着,他拿起了一个大木勺子。

保尔坐在他家的破椅子上,摘下帽子,和以前一样用帽檐蹭了蹭额头,嘀咕道:“难道我变化这么大吗?就连潘克拉托夫都认不出我了?”潘克拉托夫喝了两口罗宋汤,发现这位客人始终一言未发。于是,他回头看向保尔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看清了来人之后,潘克拉托夫拿着面包的手悬在半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保尔:“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你……”看到潘克拉托夫急得满脸通红,保尔忍不住笑出声来。

潘克拉托夫喊道:“小保尔,哎呀,我们都以为你牺牲了!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叫喊声,潘克拉托夫的姐姐和母亲都跑了过来。三个人仔细端详着保尔,又问了一大堆问题。最终,三个人确定了,这是保尔·柯察金本人。

等所有人都睡下了,潘克拉托夫还在跟保尔讲述过去四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扎尔基和杜巴瓦去年冬天就去哈尔科夫了。你猜猜这两个家伙去哪了?他们去读共产主义大学了!还是预科班!当时给了我们十五个名额,我脑袋一热也跟着报了名。我心想咱这榆木脑袋也需要开开窍。但是我是真没想到,考试委员会的那群混蛋竟然直接判我不及格!”

潘克拉托夫越想越生气,又说道:“一开始都没问题,我的条件全都符合。我有党员证,入团时间也够,履历、成分都没问题。但是一到政治考试,我就出问题了。”

“我和考试委员会的人吵了一架。他当时问了我一个恶心人的问题,他说:'潘克拉托夫同志,请告诉我你对哲学有什么见解?'其实吧,我对哲学这玩意儿一窍不通。但是我以前在码头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同事,他是重点中学的学生,说做码头工人是为了体验生活。他跟我说过很多聪明的希腊人,他说那些人能够回答出所有的问题,因此他们就被叫作哲学家。有一次,他告诉我说,有一个人在木桶里面住了一辈子,不过我记不清那人的名字了,好像是叫迪欧吉内兹还是什么的。

“他还说其中有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可以用四十种方法证明黑即是白,白即是黑。我心想,这不就是骗子吗?所以一想到这个,我就知道考试委员会的人一定是想要戏弄我。于是,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哲学就是扯淡。同志,我可不想了解这个东西。如果你要问我党史,那我倒是很愿意学习。'这时候围上来好几个人,都问我这些关于哲学的新奇见解是从哪得来的。然后我就跟他们说了那个学生跟我说的哲学故事,结果这些人哄堂大笑,他们都笑话我。我一气之下,说道:'你们拿我当傻子吗?'然后就走了。

“后来,我在省委又见到了那个人。他给我讲了三个小时的哲学。我这才知道,原来码头那个小子才是骗子。事实上哲学是非常正确、非常重要的东西。

“杜巴瓦和扎尔基都通过了考试。杜巴瓦不必说,他一直学习很好。但是扎尔基可没比我强多少,他能通过肯定是那块奖章帮上忙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原地踏步的只剩我一个了。后来,我就被安排到码头工作,他们任命我为货运码头的代理主任。我以前总跟那些个主任闹矛盾,现在我也当上主任了。哪个人敢在我面前偷懒,我就以代主任兼团书记的身份批评他,我的眼睛里可容不下沙子。好,我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我看看还有什么事需要跟你说的。阿基姆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对了,图夫塔还在省团委工作,咱们这帮人里就他没有调动。托卡列夫现在是索洛缅卡区党委的书记。你们公社的奥库涅夫现在在区团委上班。塔莉亚在政治教育部工作。有个叫茨韦塔耶夫的人顶替了你之前在铁路修车厂的位置,不过我对他不是很了解,只是在团委里见过他一两次。他看上去挺精明的,但为人挺冷淡。你还记得安娜·博尔哈特吗?她现在可是索洛缅卡区党委妇女部的一把手。好了,这些人的事我全都告诉你了。小保尔,我们的党组织了不少人去学校学习。咱们这些老朋友基本上都去党校进修了。他们还告诉我,说明年也安排我去。”

两个人一直聊到深夜。保尔早晨醒来的时候,潘克拉托夫已经去上班了。他的姐姐杜夏给保尔备好了早餐,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杜夏和她弟弟一样,身形也很壮硕。他们还聊了潘克拉托夫的轮机员父亲,不过他出海去了。

保尔准备出门的时候,杜夏提醒他:“别忘了回来吃晚饭。”

省党委还像之前那样热闹,人来人往,大门关了又开。走廊和办公室里挤满了人,打字机的声音不绝于耳。

保尔在走廊里徘徊,想在这些人当中寻找熟悉的面孔。可惜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于是他直接来到了书记办公室。保尔一进屋就看到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穿蓝色高领衬衫的人。看到保尔进屋,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一眼。

保尔坐在他对面,仔细端详着这位阿基姆的继任。书记放下笔说道:“请问有何贵干?”保尔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问道:“同志,现在最要紧的是恢复我的团籍,然后再把我安排回我原来的岗位。请下令执行吧。”

新书记靠到了身后的椅背上。“恢复团籍当然没问题,这是毫无疑问的,”他突然有些犹豫,“至于你原来的岗位,现在已经由茨韦塔耶夫接替了,他也是省委的成员。不如我们再给你安排其他的工作吧。”

保尔眯起眼睛说:“我不是想要抢走茨韦塔耶夫的位置,也不是让你选我去做党委书记,我只是想回去干我的老本行。况且我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请不要给我安排其他工作。”

新书记点点头,然后飞快地写了一张条子递给保尔说:“请把纸条交给图夫塔同志,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来到人事办公室,保尔发现图夫塔正在大声训斥他的助手。他站在旁边等了两分钟,可是图夫塔似乎越骂越起劲。保尔耐心全无,于是打断了图夫塔说:“图夫塔,你先来解决我的问题。这张纸条给你,上面已经写得很明白了。”图夫塔疑惑地盯着纸条,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保尔。他突然反应过来。

“我的天啊,等一下!所以你还活着?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我们已经把你从名单里删除了,你的团员证我也上交给中央了。而且你错过了全国团员普查,根据团中央的规定,未在普查中登记的团员都被除名了。所以你现在只能重新申请入团了。”图夫塔的语气不容置疑。

保尔皱了皱眉:“图夫塔,你少跟我来这套!你是个年轻的同志,不是档案管理发霉的老油条。怎么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毫无长进呢?”

图夫塔猛地站起身来:“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可是这里的负责人!规定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违反的。至于你骂我是老油条的事,我会保留控告你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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