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10点,医院和疾控中心都关门了。
“叮铃铃——”
电话响了。
铁锅不想接,电话那头的人却很固执,来来回回打了四五次,她被迫接通。
“你这孩子怎么不接电话?你要是不接电话,你用手机干嘛呀?”
一上来就是母亲喋喋不休的抱怨,以及后面父亲声声的附和。
铁锅心力俱疲,有气无力地回答。
“什么事?”
“阿伟他们家打算退婚,他妈打电话说她儿子抱怨,你没情趣,不会来事,长得也不够漂亮,配不上他们家给的二十万彩礼。”
母亲很生气,“我都让你主动一点,你今年三十了,丢到大街上都是没人要的老女人,能有人看上你就不错喽。你挑三挑四,挑到最后,人跑了,我们家也跟着你丢脸。”
“……”
耳中是母亲絮絮叨叨的嫌弃,体内是冰冷到彻骨的寒意。
铁锅看着夜色,那些不确定忽然就没了。
不用去医院做检查,传染源就在那里,只要把话问清,做不做都是一样的。
就算做了检测,也需要10-15天才能出结果。
对她而言,太慢了。
时不我待。
一念通,百事通。
铁锅立刻对母亲说:“妈,我这就去他们家。”
“你这才算说了句人话,当人家儿媳妇哪有不受委屈的?把男人弄好才是要紧事,我跟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我们还能给你亏儿吃?听老人的话,一准没错。把态度放低一些,说话好听些,别端着你那没必要的傲气……”
啪嗒。
电话挂了,铁锅炖大鹅打车前往阿伟家。
到了他家楼下,在水果摊买了把水果刀,收在怀里。
介绍两人相亲的大姨是阿伟家的邻居。
早等着她上楼,准备一同当个说客。
她哐哐敲响阿伟家的防盗门。
防盗门很老旧,上面贴着仿若牛皮藓似的小广告。
张家父母开门请两人进屋。
又是拿水果又是倒茶,口中也一个劲道歉。
“我家阿伟太任性了,你是好孩子,是他配不上你。你还年轻,再去谈个也容易,只要家里头不乱说,这事也没人知道。”
每一句话都看似为女方着想,每一句话又让人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