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又有力,源源不断地传到她心里。她激动地闭上眼,哽咽着说:“谢谢你,听听,真的……
谢谢你。”
许听感受到脖子上温热的气息,嘴角扬起笑容,把下巴轻轻抵在纪舒拧的头上。她虽然听不见,但她知道,纪舒拧在说
“谢谢”。
两人抱了一会儿,纪舒拧才慢慢止住哭声。昏暗的光线落在她脸上,几颗豆大的泪珠还挂在脸颊上,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身体还有点微微颤抖,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哑着嗓子说:“走,我们去看鲨鱼!”
许听轻轻点了点头。
她们并肩站在巨大的水族箱前,手轻轻贴在冰凉的玻璃上。许听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水里游过的鱼群,像在看一场流动的梦。纪舒拧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在雾上写道:“携挚友至此。”
她忽然觉得,写字原来这么有意思
,
和直接说出来不一样,这种感觉像在脑海里构图,一帧一画、一字一句,都慢慢融进了时间里,格外珍贵。
“听听,你真像个画家,一个特别的画家。”
纪舒拧看着许听专注的侧脸,笑着说。
许听听到她的话,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她。
纪舒拧挑了挑眉,有点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哎呀……
你的小本子呢?你把这些鱼、还有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画下来好不好?就当是……
就当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品!”
说完,她拉着许听走到角落的木椅上坐下。
“哇塞!没想到这个小角落居然是‘上帝视角’,能看到这么多鱼!真是赚到了!”
纪舒拧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满是惊喜,一边感慨一边点头,“不错不错,太不错了!”
许听愣了几秒,掏出小本子和铅笔,很快投入到绘画中。纪舒拧就坐在旁边,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脸
,
阳光透过水族箱的玻璃,在许听的脸上投下淡淡的蓝光,连她认真的睫毛都显得格外温柔。
纪舒拧心里偷偷盘算:等许听画完,就去给她买一个便携的日记本,让她多记录生活里的小事。平时无聊时可以拿出来看,最重要的是,等她们老了,还能翻着本子,把这些故事讲给孙子辈听。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对着许听的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几十分钟后,许听把画递到纪舒拧面前。她的手还紧紧攥着铅笔,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里既有紧张,又藏着小小的期待。
纪舒拧接过画,眼睛瞬间睁大,右手拿着画,左手捂着嘴,声音都有点发颤:“听听。
我好像从画里‘听见’了声音!真的!它们好像在说话!”
许听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她盯着前方的鱼群
——
鱼尾巴后面跟着一串小小的鱼泡泡,鱼的嘴巴张成圆圆的
“O”
型。她猜想,它们大概在说
“咕噜”,或者
“咕噜吧”。想到这里,她的笑容更浓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仿佛藏着一整个春天的温柔。
许听的画,不像小朋友的作品那样稚嫩、充满童话感,也不像莫奈的画那样满是浪漫主义色彩。她的画,更像康定斯基的风格
,
用直线、三角形、圆形,还有所有她能想到的图形,勾勒出鱼的形状。画里没有水族箱的玻璃,也没有周围的人群,只有鱼群在广阔的水里游着,像是
“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