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时鸳满是怒意地冷哼,手中那张纸笺,几乎是要揉碎。
“韩夫人?戴上面具,那就该称门主了。会武么?”
燕北还摇着头,嘴里啃着半只鸡腿,含糊回答:
“按身形看,不会。”
柳羡仙抬手给她与自己斟酒,自己与她一同猜测到的结果,怎会有假?
“韩寂阳说是为了输剑之事报仇的,但若要报仇,至于借柳家寿宴?鸳儿,这一杯,是真正的,英雄所见略同。”
低头看着面前满盏的酒出神,她在两日前已经推测到了大致的答案:门主能有假的,那蝶舞门中的暗使,也可以有假的,直到成真。
韩寂阳带着那“剑仙”与五行庄澹台鸣的密谋,他自己通过顾正亭与柳汇川的接洽,这么积极联络中原势力,想要五行庄还是垂荫堂?到哪一步了?是在筛选还是控制?
但她还是隐去了这一部分。
“当然不至于。在寿宴上,垂荫堂彻底撇开华山派,让蝶舞门取代华山派的位置。这就是何氏的另一个目的,所以她会默许你三叔将栖云别业,送给韩寂阳。”
燕北还听他二人的话,虽未知全貌,还是能猜个一半。
“要让柳家和华山派彻底反目成仇?”
柳羡仙抬手饮酒,算是默认他的话,第一次遇上这棘手的境地,抬眸望向时鸳狠辣冷峻的目光,轻叹道:
“‘剑仙’好心为柳家说话,这华山派与我,就真的形同陌路。”
时鸳慢饮杯酒,望向他道:
“要做关中之主,就一定要收服华山派。”
燕北还疑惑“关中之主”四字,却未直接作声,只是低声提议道:
“我就说,早杀了姓韩的了事!现在还来了个假货!”
柳羡仙拒绝道:
“我大权尚未在手,鸳儿身份未明,直接开罪蝶舞门,我是无所谓,但她处境会更危险。”
最直接的提议被否,燕北还抹嘴摊手,有些兴奋地看他二人束手无策,道:
“那怎么办?不能杀,还得不让那冒牌货门主乱说话,你两做得到吗?”
“韩寂阳这条狗,也该紧一紧铁链,别让他拿着我的名声四处招摇。”
时鸳沉思之下,道完这句话,抬手斟上面前两杯酒,缓缓抬眼,笑意盈盈的眸中闪烁的是骄傲、自负、期待与无尽的疯狂。
柳羡仙瞬间明白了她的谋算,深皱眉头,担忧道:
“不行!太危险了。”
燕北还看他两又在打哑谜,追问道:
“什么不行?”
时鸳轻然转头,望向疑惑的燕北还,轻笑悠然地将他拉上共谋的频率,道:
“若那日到场的蝶舞门主,是真的呢?华山派与温相善,不能说服,那就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