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礼物我们这边按规定也是不能收的。”
这番话如同一声响锣,敲散了最后一点误会的迷雾。
苏秋池愣住了,脸上的愤怒和委屈瞬间被巨大的尴尬取代。
他……他刚才是不是像个乱吃飞醋的傻瓜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社死,简直是公开处刑!
而一旁的慕淮,脸色更是精彩。
他原本还能维持着表面的风度,此刻在经理这番证词下,脸上强撑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和难堪几乎要溢出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挽回颜面,最终却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看来是我打扰了,告辞。”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
这下,现场只剩下满脸通红的苏秋池,眼底含笑的陆珩。
陆珩看着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的苏秋池,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捏了捏他依旧泛红的耳垂,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的宠溺,“现在信了?”
苏秋池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耳垂被陆珩指尖捏住的地方更是像过了电一样。
陆珩那带着笑意的反问和宠溺的语气,让他羞得无地自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他社会性死亡的现场。
他用力咬住下唇,含糊地“嗯”了一声,也说不清是承认还是否认,猛地一低头,撒腿就想跑。
可脚步还没迈开,手腕就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牢牢攥住。
“跑什么?”陆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轻轻拉回身边,但语气却放缓了些,带着点诱哄的意味,“来都来了,不进去坐坐?”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磁性的尾音,像羽毛一样搔刮着苏秋池的耳膜和心尖。
苏秋池挣扎的动作顿住了。他被迫停下,却依旧别扭地不肯抬头看陆珩,视线胡乱地飘向一旁,心跳如擂鼓。
进去?在这种他刚刚闹了个大笑话之后?
见他没有再强烈反抗,陆珩眼底笑意更深,顺势将握着他手腕的手向下滑,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缓缓扣紧。
“走吧,”陆珩牵着他,转身面向灯火通明,宾客如云的宴会厅,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一种为他扫除所有不安的力量,“带你去看看。”
苏秋池被他牵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再看看陆珩挺拔自信的背影领着他走向那片繁华,之前所有的尴尬、委屈和愤怒,奇异地慢慢平息了下去。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通红的耳朵尖,彻底暴露了他此刻远不如表面那么勉强的真实心情。
陆珩牵着苏秋池,穿过觥筹交错的主宴会厅,对沿途投来的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将人带进了二楼一间更为安静雅致的VIP室。
厚重的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室内暖气充足,布置奢华舒适,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秋池立刻甩开了陆珩的手,快走几步坐到离门最远的沙发上,抱起一个靠枕,把半张发烫的脸埋进去,只露出一双还带着点残余羞恼的眼睛瞪着陆珩,闷声闷气地哼道,“现在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陆珩看着他这副明明已经软化却还要强装凶狠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
他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走到苏秋池面前的茶几旁,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喝点水,刚才跑得急。”他避而不答苏秋池的问题,语气自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秋池瞥了他一眼,没接。
陆珩也不勉强,将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顺势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