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昭淡淡说道:"可以歇了,明日还要早起。"
安澜点头:"已是子夜,妾身随您进去。"
今日成个亲简直要了她半条命,没力气再去调戏他。安澜自个儿先入到床内侧,钻进温软幽香的鸳衾锦被,唔,舒服,她猫儿般蜷起身子,往墙边贴去,背对着他。
檀昭褪去外袍,瞥一眼床内的妻子,蹙了蹙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独自卧眠,今夜突然多了一人,极为不适。
熄火就寝。
檀昭挪到床沿,侧身躺下,也背对着她。
之前身子臊热怪异,他连忙去净房洗了个凉水澡。奇怪的是,体内热气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烈,想必酒喝多了。他焦躁难安,只好去到书房静心冷清,顺道查阅公文。可身体的热流沿着下腹,聚往那处,燃起一股陌生的异样,炙烈、不适、膨胀、高昂,似乎欲要冲破重重束缚等待释放那一刻。。。。。。总之羞于启齿,良久才被他压制下来——于他,情发乎于心,酒后乱性,非真情也。
他本想留在书房就寝,转念一想,若让别人知晓,恐怕有损新妻颜面,于是硬着头皮回屋。
两个陌生人,二十多年未曾交集,一朝婚姻,骤然这般紧密牵连,同床共枕。。。。。。真的很不自在。
夜深人静,俩人静默僵持。
良久,安澜听见男人喉结轻微滚动,侧过头来,"今晚,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这人居然主动道歉?
安澜惊讶。
事后想想,那几句争吵也算不得什么,药物作用下,火气窜动,情绪难免失控,她也未能捺住自己泼辣飒爽的真性情。原以为檀昭会被迫情动,哪知他竟硬生生忍了下来,很是出乎意料。
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安澜向来吃软不吃硬,思忖片刻,柔声复道:"新婚夜,妾身亦是紧张,不知如何恰当应对,也请夫君勿怪。"
接着又是一阵沉寂。
"无妨。"檀昭惜字如金。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安澜睡意渐浓,许是太累了,稍时香甜酣眠,发出一阵猫儿似的轻微呼噜声。
檀昭:。。。。。。
第一次细细端详这女子。京城谁人不知沈尚书的宝贝女儿沈清婉,姝色妍丽,颇有才情,乃诸多富贵子弟的心头好。檀昭却不待见她,自有他的理由。
看着彼时的枕边人。
檀昭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
一觉黑甜,安澜在叩门声中醒来。枕边那人早已不见。
樱桃怯生生地入内,轻手轻脚行至床头:"夫人,快卯时了,所以我才敢擅自入内,来看看您,今儿要拜见婆婆。"
新婚翌日,新妇要见公婆于堂,行"舅姑之礼"。
安澜倏地清醒,忙从温软的锦褥里钻出来:"我们快些梳洗!"
樱桃一边收拾床被,一边寻着东西,终于在墙角找到喜帕,连忙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