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正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研究禁术,那颗脑袋就这么滑稽地缓缓升起。
瞧见他这模样,沈砚觉得有趣,脸上便带了淡淡的笑意。
莫尔见沈砚心情不错,也跟着笑起来,膝行着凑过来,动作稍慢,到了近前便直接抱住沈砚的腰,用那双虔诚又温和的眼睛望着他,轻轻将脸颊贴在沈砚的腹部:“我以为冕下会在那边待很久。”
沈砚心情好,便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反问:“你觉得我和他会做什么?”
“做冕下最喜欢的事。”
看来自己有瘾的事还是被他们察觉了,沈砚也不介意,径直坐到床沿。
寝殿内的银质烛台燃着数根蜡烛,暖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深色地毯上,身上轻薄的绸缎冕服,泛着柔和的珠光,领口处金线绣成的花纹,在烛火下格外清晰。
还是如此耀眼而又美丽,简直让人不敢逼视。
可莫尔还是抱着沈砚。
他能拥抱到如此的沈砚,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此时抱得不算用力,沈砚没费什么劲就坐下了,也任由莫尔跪在地毯上继续抱着自己,像个信徒似的将脸颊靠在他的膝盖上。
沈砚说:“因为他表现得太无趣。”
莫尔乖巧地问:“那我会有趣吗,冕下?”
沈砚用手指挑开他的发丝,露出那双像小狗一样的眼睛,语气冷漠地评价:“你也很无趣,莫尔。”
听见这话,莫尔脸上果然露出一丝怔愣,眼睛也微微睁大,但没有失落或难过,只是认真地追问:“那冕下觉得,什么才叫有趣?”
沈砚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会儿觉得有趣,一会儿又觉得无趣。”
莫尔又问:“那无趣的时候,你会丢弃我吗?”
“不会。”
“那不管有趣还是无趣,只要冕下不丢弃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这话时,莫尔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笑容愉悦又轻快,似乎是真的觉得幸福。
沈砚轻轻捧起他的脸颊,垂眸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莫尔也望着沈砚,深色眼眸里清晰映着沈砚的模样,随后像是知道该做什么,忽然直起腰,将吻落在了沈砚的唇上。
他垂眸看着莫尔,浅色的发丝滑落肩头,几缕发丝贴在冷白的颈侧,金色瞳孔里映着烛火的跳动,连指尖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让人心悸。
那种心悸依旧是幸福而又愉悦的。
沈砚忽然笑了,不只是唇角勾起,还发出了笑声。
莫尔知道自己做对了,便更加大胆,紧紧抱住沈砚的腰,膝盖在地毯上抵得更紧,直起身子虔诚又猛烈地亲吻这位高贵的教皇冕下。
他把沈砚吻得气喘吁吁,连那柔软的绸缎袍都被揉得皱巴巴的。
沈砚躺在这只灰扑扑的小狗身下——所谓灰扑扑,不是说莫尔沾了灰尘显脏,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狗,只有面对沈砚时才会显露光彩。
在将沈砚压在身下时,他那乖顺温柔的皮囊下才会透出几分动物般的狂热。
沈砚的绸缎冕服被揉得皱起,露出一小截平坦的腰腹,淡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下隐约可见。
床榻上的丝绒床幔垂落两侧,边缘缀着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低下头,在沈砚洁白的肌肤上一下下亲吻,没得到允许,便只敢亲吻、舔舐、吮吸,不敢做其他事。
这触感似乎有些痒,沈砚在他身下轻笑,笑声轻快细碎,像风铃般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