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光落在沈砚泛红的脸颊上,他轻笑时软红的唇瓣微微张开,眼尾泛着的水汽,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靡艳。
只要沈砚高兴,莫尔便觉得满足。
他把沈砚全身上下都亲了一遍,绸缎袍早就被褪到一边,露出漂亮的躯体。
或许是因为愉悦,沈砚的肌肤上浮起了玫瑰般的红晕。
之后,莫尔将光裸的沈砚抱在怀里,用一双晶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沈砚觉得有些冷,便把自己彻底埋进莫尔宽阔的胸膛,让对方的衣料裹住自己,开口问道:“你觉得克莱恩那家伙什么时候会向我妥协?”
莫尔说:“我觉得他一直都在向冕下妥协。”
沈砚反驳:“刚才我见他时,他明明不情不愿的。”
“那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已。”
“那就是没妥协。”
莫尔顺着他的话说:“或许是吧,冕下。毕竟他一直装傻装得很好,您忽然撕碎那层伪装,他自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了。”
“可一直伪装,不觉得无趣吗?”
莫尔在沈砚泛红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冕下可以做任何让自己觉得有趣的事。”
沈砚又笑了,笑声轻快,偏头在莫尔的嘴唇上印了个吻:“好吧,那我这么做就是对的。我刚才还在想,不该就这么回来,应该拽着他脖子上的锁链……他脸上说不定会露出又羞愤又沉沦的表情。”
莫尔想了想,提议道:“那冕下现在过去吗?还不晚,您看起来也不累。”
“算了。”沈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这时候他肯定在懊悔、伤心,我忽然过去,不就打碎这种有趣了吗?”
“冕下说得对。”莫尔永远对沈砚无条件服从和认同。
沈砚满意地笑。
—干这些坏事时,有人能这样赞同自己,他便不觉得自己有错。况且他做的这些事,确实没造成太大伤害;现在把克莱恩囚禁起来,也只是想让对方释怀,不然那家伙会永远困在欺骗与痛苦的漩涡里。
但另外两个人显然不这么想。
沈砚身上早已换了件深色常服,衣料挺括,勾勒出他挺拔的肩线。
他正在办公。
殿内的彩色玻璃窗透进些许月光,在地面上投出斑斓的光斑,墙壁上挂着的宗教油画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书桌上铺着雪白的羊皮纸,旁边放着一个银质墨水瓶,墨汁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奥古斯丁和雷纳德是来汇报正事的,说完事情后,却都安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盼。
沈砚批完文件抬头,正好撞见两人的眼神,思索片刻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便又低下头。这举动似乎让奥古斯丁多想了,他喊了一声:“冕下。”
沈砚再次抬头,就看见奥古斯丁的眼神,活像个怨夫,便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奥古斯丁说:“冕下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沈砚早想吐槽他了,直接说道:“别在这弯弯绕绕,有话直说,不说就滚出去。”他脸上带着笑,声音也轻柔,看着还是那位温柔美丽的教皇冕下,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砚在他们面前不再维持那副天衣无缝的虚假模样,会直接展露自己的脾气和情绪。
这种变化让奥古斯丁很高兴,即便被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仿佛被骂得越狠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