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沙发上,能清晰地感觉到李清月蹲在我身边时,指尖的温度似乎凉了几分,而白羽眼中的锋芒,像细小的刀刃,割裂了客厅里原本就脆弱的平静。
李清月那句“武家大小姐”的揭穿还悬在半空,白羽的头发已经吹干,吹风机被她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
她没再像往常那样躲闪,反而直直看向我,语气里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坦然:“一切从12岁说起。”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蹭了蹭脸颊,像是在整理那些被藏了多年的记忆碎片:“傻哥哥,当年说被人贩子拐走,是骗你的。是外公——武邦国,带我去继承家业呢。”
她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带着点说家常的自然,却又透着不真实感,“我们武家,往上数是清朝出过武状元的武林世家,现在还传着一套‘太极长春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外公当年找我回去,就是传我这套内功。这功法有个死规矩,传给外人会损失大半功力,只有血亲之间传,才能保留七八成。”
我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在说什么武侠小说?”这话脱口而出,可话刚说完,昨天在学校门口的画面就猛地撞进脑海——白羽握着防爆钢叉,轻轻松松就把那个拿刀的精神病人制服在地上,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还有她平时随手就能搬起的重物,明明每天宅在家里,从没见她锻炼过,那些曾经被我当成“天生力气大”的事,此刻都成了无法忽视的证据。
我看着她,心里一半是震惊到发麻,一半是解不开的疑惑:我也是武家的人啊,咱妈武甜是外公家的老么,上面还有六个哥哥,为什么偏偏没传给我和表哥表姐,只选了妹妹?
“外公最宠妈妈,好东西当然都给我们啦。”白羽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骄傲,又透着点对过往的调侃,“武家的家产,分了我六成呢。”
“六成?”我猛地回过神,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的无语,“妹妹,你这么有钱,以前还装什么网瘾少女,三天两头找我借钱?”
白羽耸耸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找借口来找你而已嘛。”
李清月靠在沙发扶手上,眉梢微挑,目光如丝般缠绕在我和白羽之间。
“帝豪酒店是武家的产业?”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耳畔,“你和你哥在梦世界KTV重逢……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可你是怎么确定,彪哥会带你哥去那家KTV的?”
白羽摩挲手上吹风机把手,闻言抬眼一笑,眸光清亮:“那真是巧合。我原本是邀请了林总,还有汉商超市保安队所有人去梦世界KTV唱歌,想热闹一下。可林总推辞了,谁也没想到,最后是彪哥带着我哥去了。”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我远远看见哥哥的身影,心跳都快停了。于是……我戴上那个面具,悄悄混进去包厢,想逗逗他。”
“大庭广众调戏你哥?”李清月轻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胆子可真不小。”
“谁让他是我哥呢?”白羽眨了眨眼,语气俏皮,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情,“我看着他出糗,心里却像被什么填满了似的。”
李清月忽然转头看我,眼神意味深长:“那你那内功……到底有什么用?强身健体?还是真能提升气力?”
白羽轻哼一声,歪头看向她:“清月姐姐,你不是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哥哥在床上是不是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公牛?”
李清月怔了怔,脸不自觉红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像在重新认识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真是天赋异禀,体力过人。没想到,是有‘气’加成。”
我皱眉,心中一震:“可我从没学过武家的内功。”
“是我。”白羽忽然伸手,轻轻覆在我手背上,掌心温热,“去上海参加婚礼,我担心你喝太多了,我悄悄渡气入你经脉,帮你调理。你这一个月精力旺盛、不易疲乏,都是那股内息在护着你。等你屁股的伤彻底好了,我就把完整的功法传给你——这一次,不再偷偷摸摸。”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了些,“对了,哥哥,你以前谈的那两个女朋友,其实都是我想办法赶走的。”
这话像一道惊雷,直接把我劈在原地,我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李清月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声音里满是震惊和质问,几乎是喊了出来:“你这么喜欢你哥哥,为什么不自己嫁给他?15年前,你派人绑架我——不对,是绑架我闺蜜孙玲玲,逼着我嫁给他!”
“我们是亲兄妹啊,想嫁也嫁不了。”白羽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和遗憾,像是在诉说一个没能实现的梦,“当初我本来打算改名叫武羽,把户口迁到武家,等成年了再嫁给哥哥。可那时候网络已经发达了,不像以前,改个档案那么简单。我问过当时的公安局长,人家说根本行不通。”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李清月,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歉意,也有某种无法言说的执念:“而我逼你嫁给哥哥……一是因为我知道,你和孙玲玲是百合,你心里其实并不排斥和哥哥做个假夫妻;二是为了让你弥补你童年的罪过。”
“童年的罪过?”李清月皱紧了眉,语气里满是不解和迫切的追问,“到底是什么罪过?”F
白羽却摇了摇头,眼神躲闪着,像是藏着什么不能触碰的禁忌,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既然记不起来了,我更不会告诉你了。”
李清月站起身,长发微扬,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们兄妹……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转身走向浴室,脚步轻缓,水声渐响,热气氤氲而起,模糊了她的身影。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白羽。
我听到浴室门反锁的声音,走近白羽身边问了一个心中多年的怀疑:“我和清月结婚后,每次同房,我裤子没脱就射了,从来没能真正拥有过一个完整的夜晚。直到我们暑假去了上海,远离你,我才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这一切,是不是妹妹你搞的鬼?”
白羽嘴角挂着一丝近乎温柔的笑意:“是的。每次我来你们家,夜里都会悄悄地……榨干哥哥的精气。你们,就再也无法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