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庸平转身的功夫他速速擦干自己泡红暖和的脚,把整个人塞进被子里,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老师猜朕在哪儿。”
“……”
许庸平毫不费力地找到他,靠近刹那被子自己掀开,魏逢平躺着一直朝他笑,闷了一会儿的双颊薄红。
许庸平递给他一碗热姜汤。
“朕不爱喝这个。”
魏逢一边说讨厌一边咕噜噜喝,喝完皱着脸说:“老师,姜放多了好辣。”
他把空碗递给许庸平,指尖湿热,接触刹那双方都停顿了一下。
……很简单的触碰,魏逢耳朵红了。他皮肤偏暖调的白,一点红十分明显,从耳后弥漫到整个脖颈。
他袖中手指不自然地碾了碾出汗的指尖。
床榻狭窄,窗影隐晃。
外面有许尽霜的人。
魏逢掩饰地转过头,说:“吴宽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他不是来国公府偷东西的,他很清楚自己来国公府干什么,那枚金叶也不一定是别人给他而是他自己收到的。至于其他,许尽霜应该早知道朕是混进来的。吴宽一开始说漏嘴的那句话,至少能确定一件事,他来国公府要办的‘那件事’,需要大量的,钱。”
“老师觉得是什么?”
许庸平将空碗放下,窗纸上他二人唇靠得极近。
“陛下觉得钱能买到什么,国公府有什么。”
魏逢飞快地抿了下唇:“……”
许庸平温和地说:“臣心中有所猜测,不过还没能完全引得许重俭信任。”
“老师想要朕怎么做?”
许庸平:“臣想陛下吓一吓许府众人,动静越大越好。”
“朕明白老师的意思了,过两日上朝会随便找个由头派人来国公府。”
魏逢有另外想说的话,犹豫了一下。
“陛下想说什么?”
许庸平耐心地等。
等了很久,久到桌上那盏灯燃尽了,四周陷入一片仅有月光的清蓝中。
“朕想问……朕什么都可以问吗?”
许庸平最终点头。
魏逢舔了舔唇,半天才鼓起勇气:“老师,你会觉得……恶心吗?”
长久沉默。
魏逢眼睫毛颤了下,又执着地问:“老师,朕亲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良久,许庸平摇了摇头:“臣没有觉得。”
也仅仅是止于这一句。
魏逢一直没有抬头,他五指都绷得十分紧,状态更为紧绷。
许庸平柔和地引导:“陛下还想问什么?”
“朕不是女孩,老师会觉得恶心吗?”
魏逢双手交握,仰头轻轻问:“朕说的不是吻,是……”
“笃笃。”
两人同时看向门的方向。
隔着薄薄一层门板,许尽霜表面相邀实则不死心道:“父亲母亲知道这件事都十分为三弟高兴,母亲遣人来问我三弟可要带人一道去用晚膳,也好让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