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了眼,明明去荣昌侯府找人时,对方还让他进府喝茶了,下人也都对那人毕恭毕敬的,怎么忽然就成骗子了?”
“他没敢告官,吃了这个闷亏,打算把那批蜀锦慢慢卖了还债。”
“谁知铺子起火,把所有存货烧得一干二净,放贷的找上门来,逼得他把宅子、铺子、庄子全都卖了。”
“后来想东山再起,因为没有本钱,没能做起来,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去扛包又折了腰,只能躺着……”
“如今全靠我给人浆洗衣物过日子。”
冯清岁听完,给了他们夫妇一个忠告:“你们最好尽快离开京城。”
吴元庆苦笑:“我都快沦落为乞丐了,她总该消停了吧。”
冯清岁淡淡道:“你将她卖给匪徒,害她沦落为瘦马,你觉得以她的心性,会放过你女儿吗?”
吴元庆脸上掠过几分惊惶。
“她、她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
语气虚得厉害,显然连他自己都不信。
冯清岁点到即止。
翠雀这人,心如蛇蝎,满腹阴毒,顺她者伤,逆她者亡。
偷荷包一事发生前,姐姐对她照顾有加,她尚且不念半分好,被领养走前还要往她们寝室投放毒蛇。
吴元庆领养了她又卖她,她怎么可能只是让他们穷困潦倒就收手?
起码得家破人亡。
想到这,冯清岁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姐姐一家的家破人亡,就是从小与淹死在荣昌侯府开始的。
小与生来亲水,刚满周岁就在姐夫指引下学会狗刨式游泳,三岁时,姐姐就说她能连续游半个时辰。
就算她在荣昌侯府不小心落湖,也能自己游到湖边。
退一万步来说,她没能自救,宴会堂里里外外那么多下人,就在月湖边上,会连孩子落水都来不及救援?
那晚的月湖,可是安排了烟花表演的!
小与的死,绝对是人为。
且极有可能是翠雀的手笔。
只是翠雀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妾,照理说没资格出席寿宴,待在荣昌侯世子后院的她,是如何对小与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