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春缘摘下围裙,“反正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时时刻刻得记住,照顾好他是你的本分,你们是恋人也好,不是恋人也罢,你的使命可不能止步于你们是不是恋人。”
段凛让:“嗯。”
“该说的我说了,你现在上去再睡会儿,我和你爸去商场里走走,顺便给你带几件像样的衣服。”
我让丁潼给你们带路。”
“好歹我们是帝都原住民,还能迷路不成。”段风说,“不用跟着我们。”
段凛让转身上了楼,径直走向温期的卧室,靠在温期曾经睡过的床上,床的主人离开的时间不长,床上仍然遗留主人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充斥段凛让的大脑。
一路上,他没有开车看手机的习惯。
这才打开手机看见温期接连给他发了消息:
[温期: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是又工作了嘛?]
[温期:董子诘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温期:可能是倒时差的缘故,我现在就困了,等不到你的消息,我准备睡觉了,晚安。希望哥哥能以身体为重。]
[温期:我讨厌你。]
看着那些文字,如同文字裹挟一丝恼意,竟从文字中读出了温期的小情绪。
刚才的帧帧瞬间,段凛让挥之不去。
他向程春缘解释了他和温期的关系,可他确实在“喜欢”、“同情”、“感恩”三者之间犹豫。
他对温期的爱慕之心,是从看到温期的照片开始的,相片中定格了少年最稚嫩隽秀的模样,不可否认,他是临时起意。
是喜欢。
了解到温期的身世,了解到他的母亲是简寻萋。他们的缘分藕断丝连,仿佛命天注定。
是报恩。
直到他跟踪温江邬找到了温期,处于下风的温期,面对温家人的指责与谩骂。
是同情。
他没办法对这段感情轻易下定义,但冥冥之中又给予了这段感情该有的分量。
所以他意识到,抛开喜欢、同情、感恩不谈,他对温期到底是何种感情——
是爱。
段凛让快速在对话框编辑了一段话发送:
[段凛让:期期,我有好好休息,请别讨厌我,我爱你。]
程春缘在玄关处脱下高跟鞋,段风识趣地找了双备用的平底鞋给她换上。
走出别墅,程春缘将胸前的头发捋到肩后,她自言自语,“当初寻萋救下凛让的时候,我们就没问清楚她的状况,我甚至以为她没结婚。”
“是啊,”段风收起在儿子面前那副吊儿郎当样儿,“温家是什么来头,我在帝都混迹这么多年,听都没听说过。”
“你刚刚不问凛让,你问我,当我是百事通?”
“……”段风讪笑,“忘了忘了,对不起嘛春缘姐。”
程春缘双手抱胸,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查。”
当敌对者把目光放到年幼的段凛让身上,程春缘和段风发现时已经晚了,他们忙着与帝都巨头反抗,没顾得着段凛让。
当天还是段凛让的生日。
他们再次收到段凛让的消息,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说是段凛让溺水导致暂时性休克,身体伤痕累累,轻伤淤青,重伤背脊上被划了好几刀。
他们前往医院签了手术同意书,同时还在那儿遇到了救下他们儿子的简寻萋。
简寻萋驻足手术室门口,全身湿哒哒地,她没有怨言,程春缘记得当时简寻萋狠厉地对他们说:“自己的孩子就看好啊,出了事还来得及后悔吗?”
程春缘整颗心被年幼的孩子占据,她连连向简寻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