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彬彬有礼地朝董子诘的妻子问好。
他们此番前来,皆是为了段凛让的生日聚在一起,吃顿饭,别无其他。
顾年左右环顾:“凛让呢?”
“段总啊,段总和小期这会儿都在休息。”董子诘边与厨师备菜,边回答顾年。
顾年抿唇,余光瞥见董子诘的儿子缓缓靠近他,接而抓着他的裤腿爬上了沙发,董子诘的妻子把孩子抱了起来,轻声说了句抱歉。
他没说话,只觉得那孩子眉眼一点儿都不像董子诘。
他走向厨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是客人,我还能让你帮我啊,要是真抢着做,那你把西红柿洗干净。”
顾年从购物袋中取出董子诘所说的食物,放在水槽里,来回冲洗了几次。
这时,董子诘问他:“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十二月。”
董子诘低着头,“那还挺快,回墨西哥继续工作吗?”
“嗯。”
“常回来看看。”
察觉到话题实在僵硬,董子诘不再没话找话,也许是依着那层薄如蝉翼的关系,又或是他们曾为同窗,情谊摆在岁月面前,是要比岁月值得留恋。
温期醒来时,他看段凛让睡意还算安稳,便放轻动作下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偏着脑袋再看了段凛让一眼,这才准备悄然离去。
忽地,一双有力道的手勾住他的小指头,“期期去哪?”
温期诧异,他低哑着嗓音:“你怎么醒了?”
他的动作,像是被段凛让了然于心。
段凛让指腹从温期指尖挪动到了后腰,他拦腰抱着温期,“没你,我睡不好。”
温期泄气,他说:“我听着楼下好像很多人,想去看看怎么回事,看你没醒,想着你能多睡就多睡会儿。”
“是我让董子诘他们多叫点人,晚上一起吃饭。”
透过洁白的衬衫,段凛让说话呼出的热气隔着衬衫打在温期温凉的肌肤上,酥软感侵袭他的全身。
温期身子一下就挺直了,他支支吾吾道:“啊…嗯……知,知道了。”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段凛让说,剩下的事情轮不到他们亲自去管。
温期沉下肩,他应声,“总是问些答案很明确的问题。”
“不问的话,你会抛下我。”
“才不会,”温期说,“我就算会走,也是为了给你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
他坦言,他找不出再适合段凛让的礼物。
“像样的礼物我已经得到了,期期不要再花心思,你为此想破脑袋,礼物就不像样了。”
温期细品他的言语,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段凛让含笑,“期期会懂的。”
半晌,温期总算理解了,他弯下腰,嗔怒地质问道:“你是说那个像样的礼物是我,我很像礼物吗?”
“像。”
段凛让含情脉脉地望向温期。
他们的眸光中都闪烁着对方最好的模样。
而那句像样的礼物,真亦真。
摒弃他所拥有的,能含着一份诚挚情感陪他身侧的人,就属温期了。
段凛让缺乏的东西埋藏在他心底,他不肯主动索取。
比如说,安全感;再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