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萧皱眉,他抹去妇人的泪,“临时有事才回来,本想明天再跟您说的,您要多休息啊。”
魏萍哪管得着那些,她说:“听见开门声就知道是我的长萧回来了,你要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她摸摸周长萧的脸,“长萧啊,这些年过得好吗?摸着像是瘦了不少,在电话中叮嘱你多吃点,你净不听,瞧这瘦的。”
周长萧耐心道,“您和我爸的话,我听着的。”
“好好好。”魏萍坐在沙发上,她细声细语:“你刚刚抱着进来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周长萧点头。
魏萍诶了声,“我们长萧终于长大了,你困了吗?是不是赶了一天的飞机,这会儿才回来,妈妈心疼你啊。”
周长萧安慰她,“我没事的妈,您进去好好休息,您身体不能这样熬。”
“长萧你呢?”
“我还有个临时文件要马上做,我去次卧不叨扰您和我爸休息。”
魏萍叹气,眼神中流露出疼爱:“别忙得忘了自己,知道了吗?妈知道你这几年为了家里,付出太多,妈希望你爱惜自己的身体,是妈老了,帮不了长萧。”
“妈,这个家有我,您只要安心修养即可。”周长萧说,“您此前为家做的,轮到我来顶替您了。”
“乖孩子……”
不多时,整个客厅安静下来,周长萧来到卧室旁的小次卧,支了个书桌,亮起台灯。
他什么都没做。
工作,没有心思。
睡觉,像失了眠。
寂静无声的卧室,周长萧脑海中浮现出空荡尚未精修的房子,买下的那层房屋唯一新加入的东西,只有一张坐着比较舒适的椅子。
静静地——
等待他们的争吵。
愈来愈激烈的争吵让他听见了不该听的。
他闭上双眼,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思绪混乱成一团的他,用无数个理由填补,依旧无法阻止思绪的衍生。
站在朋友的角度,见庭澜受着这样的苦,周长萧自是不愿袖手旁观。
整夜,不仅他没休息。
温禹邺亦是如此。
审问室内,反光的镣铐一下子就闪到了推门进入的人,皮鞋掷地有声地反复回荡在审问室,直至男人一身正装出现在温禹邺正对面。
秉霁十指交叉,他戏谑地说道:“听说你要求见我一面,怎么?”
温禹邺懒得与他废话,“放我出去。”
“就这样?”秉霁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你知道在帝都公然挑衅总调解局的局长,是什么处罚吗?”
“让你滚就是挑衅?”
秉霁没理会,“做个登记吧,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家住哪里?为什么殴打自己的恋人,在帝都做这种事还被楼上楼下举报,不觉得很丢脸么?”
温禹邺隐忍不发,一味地警告:“今天你不放我走,将来你会后悔的。”
“哦……”秉霁轻笑,“作为调解局的一员,为民除害是我的立场,我做我该做的,什么叫该不该后悔呢?”
“你怕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秉霁打断他的话,“YEP新上任董事长温禹邺,有谁不识你的大名?我既然敢抓,那就说明帝都不是你的场子,不得由你来砸。用身份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清楚么?你要想早一点出去……”
秉霁微顿,“早点承认自己的错误,写下道歉信,也许五天你就可以走出调解局。”
“你凭什么值得我这么做?”温禹邺脖颈上暴起青筋,他面带怒火。
秉霁摊开手,他说:“凭……我是调解局的人,而你是挑衅者。再凭……你手上戴着的镣铐,没我的准许,没有人敢擅自给你打开。”
“滚!”温禹邺带着怒音,丝毫不顾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