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候厅室。
齐云渊痴痴道:“小砚,他离开了。”
温禾砚当然知道。
温禾砚抱着齐云渊,“你父亲身体一向不好,云渊哥,你别伤心……你伤心的话我没办法忽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安葬伯父,打起精神来好吗?”
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这太难了。
齐云渊低下头,看着满心为他着急的温禾砚,“你的脚不是没好吗?为什么要擅自出来?”
“我担心你啊。”温禾砚闷声,“你一个人承受这些,我怎么能放心得下,你肯定很难受吧。”
齐云渊说不知道,“我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有点疼。”
他做了一件错事。
温禾砚眼尾微红,他认真地说道:“我明白云渊哥你现在很痛苦,但你要打起精神来,伯父他走了,齐家你不能撒手不管,云渊哥,就当是为了伯父想看你继承齐家,不要那么失意。”
齐云渊总算哭了出来。
原来是因为他,父亲才死的。
原来是他太叛逆了。
他要是乖乖回来继承事业,父亲就能安享晚年,到了那时候他再和温禾砚在一起,父亲肯定不会反对。
一切都晚了。
温禾砚紧紧抱着他,在齐云渊看不清的地方,他嘴上说着安慰齐云渊的话,实际嘴角的笑意无法按捺住。
“别哭了,云渊哥,我好心疼。”
“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早点让你的父亲满意。”
葬礼上,齐云渊作为齐氏董事长、齐家独子的身份出席,众人纷纷对他表示节哀。
可真正的痛苦无法宣之于口。
当段凛让出现在他面前,说出那句节哀,他才真正发觉。
这不是儿戏。
段凛让一身黑,左边别着一朵白花以表对逝者的哀思。
程春缘、段风得知老朋友逝世,迅速从旅游中抽身,来参与了葬礼,他们欲要送齐勇最后一程。
很明显,齐勇的离开,又是一件震惊帝都的大事。
庭家由庭澜出席。
他从国外特地赶回来了一趟。
温期也在场。
不过是以段凛让的伴侣出席。
他想,再大的恩怨,他也得对齐云渊说出那句节哀顺变。
做完这一切,温期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静静看着事情发生。
而温禾砚并不打算放过他。
温禾砚选择坐在了他身侧,话语中带着锋锐的温柔刀,“很早没有见到哥哥你了,是打算不再面对我了吗?”
温期秉持着保持安静的原则,不想与他有半分联系。
“哥哥,我马上就会超过你了。”
温期薄唇轻言,“有什么意义么?”他追问道:“这是在齐家的葬礼上,你何必争锋相对,难道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当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事实如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