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照劝慰花岩:“颍川侯府没有诚意,你尽可以再等等。”
她说:“你毕竟还小呢,即便是有些人家存了心思嫁郎于你,怕也得观望一二,不急,不急。”
花岩其实也是这样打算的。
她看起来柔和,心里边实则很有成算:“我没什么长处,倒是文章写得还算不错,礼部的杨郎中在找代笔撰文,我听说他是宁国公府出身,肆意旷达,手头阔绰,倒是可以去赚一笔!”
代笔撰文?
公孙照不免多问一句:“是公事?”
“当然不是。”
花岩失笑道:“若是公事,我怎么敢代笔?”
又解释给公孙照听:“杨郎中的母亲早逝,马上就是那位夫人的忌辰了,杨郎中广求祭文以追悼亡母。”
公孙照听得了然,不禁颔首:“如此一来,倒是很妙。”
她寻了个时机出宫,叫潘姐帮忙找人改衣。
又往崔家去走了一趟,问公孙三姐:“郑家那位金氏夫人有几个孩子?”
公孙三姐听得心头一跳。
对于公孙家的人来说,“郑家”实在是很阴霾的两个字眼。
现下六妹忽然问起……
公孙三姐心思急转,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含笑答她:“金氏夫人膝下有一女一儿。”
“女儿年长,嫁入颍川侯府为世子夫人,儿子年幼,听说订了亲,估计也快要成婚了。”
儿子也订了亲?
公孙照有些好奇:“这位郑家郎君与哪家的小姐订了亲?”
公孙三姐把金氏夫人之子的齿序一起告诉了她:“郑五郎要娶的,是礼部华尚书的女儿。”
公孙照禁不住“哎呀”一声!
公孙三姐不明所以:“这……怎么了?”
公孙照喜笑颜开:“又是一桩极好的亲事!”
公孙三姐短暂地怔了几瞬,回过神来,了然一笑:“是啊,这是整个郑家的大喜事。”
……
羊孝升、花岩和云宽三人还是头一次参加宫宴,虽都还沉得住气,只是眼神里不免还是会透露出几分兴奋感来。
公孙照反倒很平静。
明月与她们在一起,这时候在旁见了,禁不住问她:“公孙女史参加过宫宴吗?”
公孙照点一点头:“很小的时候了。”
阿耶牵着她的手,带她进宫,也是那一回,她第一次见到天子。
羊孝升等人知道她的家世,闻言倒也不觉奇怪。
陈尚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很惊讶地说:“你今年也才十七岁,之前进宫,至多不就是四岁?”
公孙照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吃惊,但还是说:“是啊,我第一次进宫,是三岁的时候。”
陈尚功更觉惊愕:“你能记得你三岁时候的事情?”
结果不只是公孙照,明月、羊孝升、花岩、云宽都很讶异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反问:“难道你不记得?”
陈尚功:“……”
陈尚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几个是做题家一路卷到天都的,自己是血缘裙带上位的关系户。
噢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