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入学,小姐可是从七月开始,便吩咐她们打点行囊。
而今迟迟未下令,她们也不好擅作主张。
能捱到今日才禀明,已是迫在眉睫。
她心里门儿清,她家小姐哪是爱学啊,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见那授书法课之人。
但现在貌似。。。真的将那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晚笙眼底还残存着侥幸,“那。。。有作业吗?”
秋香点了点头。
“我的秋香啊!”温晚笙将脸埋进话本里哀嚎:“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反正小姐又不会做。。。”说到一半,秋香自觉失言地咬住舌尖改口,“小姐脚伤未愈,就是不交,先生们也不会怪罪的!”
这是实话。
起初先生们还会劝导,可见她交上来的课业不是白纸就是王八,久而久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国公嫡女,原不必似寒门学子般悬梁刺股。
但若说较真的夫子,还真有一位。
温晚笙认命了,“帮我把作业取来。”
别看她在现代成绩好,其实对学习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不甘服输,事事都要争个第一而已。
现在的状况简直就像她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结果让她重读三年高中一样难受。
温若彤提着礼来访时,见到的便是这般稀奇的景象。
暮色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少女身上。
她端坐于桌前,神情专注地写写画画。
“二姐姐这是在。。。”温若彤疑惑地走近。
“三妹啊,你怎么来了,”温晚笙笔尖在宣纸上沙沙游走,崩溃发问:“作业做完了吗?”
“年前便做好了。”温若彤看着她这个架势,恍然大悟,“二姐姐这是在补课业?”
温晚笙长长叹息一声。
人比人,气死人。
温若彤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惊讶,面带憾色,“今年多添了马术课,二姐姐如今脚伤成这样。。。”
温晚笙笔尖一顿,“马术?”
专门为公子小姐们特设的班,课程还真是别具一格。
不过总算有点意思。
温若彤点点头,关心完少女的脚伤,才将手里的胭脂盒送了出去,亲近道,“这是凝香斋新出的胭脂,颜色是时下最时兴的,质地也细腻,或许合二姐姐的喜好。”
她一向不喜那位庶弟,见了便觉心头憋闷。
而前段日子温晚笙让他当众吃瘪,她忽然发现这个向来骄纵的二姐姐,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看着自家铺子的胭脂,温晚笙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