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那次落水。
还是在和楚聿怀做的时候。
她又想起那年京北的夏,初夏的热,却似比这更寒凉刺骨。
楚聿怀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把她带离那间酒吧。
裴家债务一夜还清,无人再敢骚扰她。
她后来很多次觉得惊奇。
楚聿怀竟然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楚聿怀龟毛事儿多,从他朝她扔浴巾就知道,估计她落水后的狼狈碍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的眼了。
算了。
他们的开始就不纯粹,继续纠结除了她他身边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也没什么意思。
他说没有,她就会信吗。
无解命题。
她也没资格要求他只有自己。
但凡这几年遇到过别的女人,她不会继续在他身边自轻自贱。
没有遇到过,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天真的试探,换来的只有冷漠。
像是陷入死循环。
每一次,都化成冰山的碎片,日积月累,压迫厚重。
楚聿怀又点了一根烟抽,看见她还没睡。
将燃到一半的烟头按灭,“在想什么?”
“在想很久以前。”
裴洇此刻望向楚聿怀的眼在昏暗的夜里显得很亮,“楚聿怀,没想到我们还会有这样的交集。”
如果她家没出事,那她和楚聿怀是不是就像以前一样,桥归桥,路归路。
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有诡异的一瞬间,裴洇也不知道该选哪条。
下一秒又被她否认,真是鬼迷心窍了。
“没想到么。”
楚聿怀哼笑了声,似是不以为意。
“该遇到的人怎么都会遇到。”
“是吗,那我之前特别讨厌你,果然现在还是讨厌。”
楚聿怀‘啧’了声,伸手摸了下她头发。
像是纵容,“还和以前一样,公主脾气。”
带着裴洇此时听不懂的宠溺。
裴洇被他说得有些囧。
她之前脾气很公主吗?
楚聿怀揽着她肩,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裴洇顺势窝进去,鼻尖贴着他胸膛,使劲嗅了嗅,“楚聿怀,你喷的什么香水,好香。”
留学前,裴洇有必要再给自己布置一项任务。
复刻出和楚聿怀身上最相近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