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知,朕赐下的,的确是安神汤。朕不知是何人换了汤药,但朕,要真想废了你,又何必采取此等阴毒手段。”
“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说你不知,哈哈哈!”
疯狂大笑之后,太子低头看向手中卷刃的剑,流泪了。而下一刻,太子居然拿起那柄卷刃的剑,放在脖子处,用力一抹。。。。。。
“太子殿下。。。”
有惊慌的宫人失声惊呼,打翻了身旁的铜雀灯台。烛火摇曳间,那具穿着玄色太子礼服的年轻身躯,直直地向前倒下。。。。。。
老皇帝像是被惊醒,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踉跄着从龙椅上扑下来。
“玄儿。”
老皇帝伸出双手,却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见太子的躯体重重砸在地砖上,鲜血流淌一地。
“真的不是朕,真的不是朕啊。”
老皇帝的身影瞬间佝偻,大殿外,停靠在枝丫间的渡鸦被惊起,哑哑地叫着,掠过血色天际,飞向宫外沉寂的京城。
与此同时,皇城之外的京城,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平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所有临街的店铺门窗紧闭,连檐角的灯笼都熄灭了。唯有各坊市高墙之后,隐约透出隐隐约约的灯火与惶惶不安,特意压低的私语。
宁荣街上,唯二的两处宅院大门紧锁。荣国府内,贾母脸色难看,怒视贾赦,恨不得将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砸他身上。
“你怎么敢的。”贾母咬牙切齿的怒骂。“皇家的事,是你能掺和的?你这不孝的东西,是要将整个荣国府都拖入地狱,跟你一起陪葬?”
“老太太,你不懂。”贾赦梗着脖子,企图用歪理邪说说服贾母。“当初万岁爷就是通过逼宫上位,如今轮到太子,太子也定然能够。。。。。。”
气得面目狰狞的贾母听到贾赦这样说,再也憋不住,直接拿起龙头拐杖,就要抽贾赦。
贾赦闪躲,再闪躲,再次闪躲。。。。。。
贾母抽他,再抽他,再次抽他。。。。。。
打人的贾母气喘吁吁,躲闪的贾赦却是神采奕奕。
“混账玩意儿。”贾母再次怒骂。“老身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玩意儿。皇家的事,也敢随意掺和。只想到从龙之功,就没想过万一失败了,会落得如何下场?”
“怎么可能失败。”
贾赦才不相信英明神武的太子会逼宫失败,面对贾母的呵斥,始终据理力争,最终成功将贾母气得昏厥过去。
“母亲就会大惊小怪。”
贾赦抱怨,却依然很有孝心的请来府医给气得昏厥过去的贾母看病,之后贾赦守在贾母塌前,激动的等待好消息到来。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逼宫失败。。。。。。除非。。。”
贾赦心中瞬间起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他疯狂甩头,企图忘却这不好的念头,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还未天亮的清晨,从宫里传出惊天噩耗。太子殿下逼宫失败,当着当今的面挥剑自刎。。。
当今怒气攻心,直接昏厥过去,如今陷入昏迷之中。后宫的甑贵妃反应迅速,以超快的速度控制后宫。
而前朝,甑贵妃的所生三皇子,也在一干官员的帮衬下,很快就将因当今皇帝陷入昏迷所引发的动荡,镇压下去。
掌控朝政的三皇子以十分快的速度,定下废太子的罪名,并将东宫原属废太子的家眷,判了流放三千里。
流放的判决下达后,更是在一天之内,就将东宫抄了,废太子家眷全数流放,连当前废太子唯一子嗣,明面上的唯一子嗣,尚在襁褓之中的明照,也在其中。
如此迫切的手段,简直称得上吃相难看。三皇子这样子,估计已经料定昏迷不醒的当今皇帝,没有醒来的机会。
结果。。。还是应了那句万万没想到——
谁都没有想到,昏迷了七天七夜的当今皇帝,居然还能够奇迹般的苏醒。
而当他得知太子被废,家眷皆属被流放,并且时间距离太子挥剑自刎已过七天时,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勃然大怒责罚甑贵妃所出三皇子。
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惜痛打落水狗的三皇子懵逼至极,在得知当今皇帝连甑贵妃都迁怒后,不免恶从胆中生,觉得当今皇帝既然病了,那就不该好,直接简单粗暴的给当今皇帝下药。
想着当初给废太子下药成功,给当今皇帝下药,肯定也会顺利得很。结果偏偏这回,翻车翻得有够彻底的。
三皇子失势到被抓现行,不过短短三日。之后三皇子被贬庶人,一家老小被圈禁,倒没像废太子家眷喜提流放。
而处置三皇子后,当今皇帝不知是伤心还是怎么着,居然没有想起被流放的废太子家眷,仿佛已经认定他们不存在,还是怎么着,总之等到老皇帝禅位,新皇登基,废太子被流放的家眷,才终于被想起。
可到了这个时候,废太子家眷已经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太子妃牛氏带着明照艰难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