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融皱了下眉,他并不清楚容家的私事,只提醒道:“容恪明和容恪远相差六七岁,你这个‘立刻’又是怎么算出来的?”
李同恺反口就骂道:“你懂个屁?!”
责骂声让李江熠一愣,但满眼的幸灾乐祸。
空气安静半分钟。
很快,李同恺想到跟容家攀亲的事情,全指望小儿子,不方便把关系搞得太僵。
他极为难得的,自己找个台阶下,扫了眼大儿子,教训起来。
“我跟你们,你们就是年轻天真。有些话是说给外人听的,这都信?越是有钱人越是男女关系混乱。”
岑雪融今晚本就神经紧张,颇有些索性“鱼死网破”的神经质。
他冷飕飕地反问:“既然容恪明亲妈是小三上位,他又私生活混乱,那你怎么还让我跟他结婚。”
李同恺刚刚缓和的面色,立刻阴沉下去,双眸更是山雨欲来的阴仄。
李江熠都不敢再说话。
他怕火上浇油烧到自己,便往后退开两步。
李同恺冷冷地盯着小儿子的脸。
岑雪融叹气。
他短暂的二十二年,属于是持续性回避冲突,间歇性搞砸一切。
他没有停步地往上走:“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沉闷的客厅里,响起他上楼的脚步声。
随后是开门关门响动。
楼下,李江熠低声劝到:“爸,雪融就是不懂事。能跟容恪明结婚,他能少奋斗几辈子。他以后就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你也别太难过。”
李同恺气得发抖,盯着大儿子道:“要不是为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他回来,这个克亲的畜生!如果没有他,你妈就不会难产而死!我那几年做生意也不会失败。就算把他送给你小姨养,把你小姨还克死!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说完,甩开大儿子的手臂,匆匆走向一楼的书房。
李江熠听见这句话,默然无言,也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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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次卧。
房间没开灯,只有月色暗淡地照出房内的情形。
岑雪融用热水洗了脸,魂不守舍地走到床尾,视线扫过整齐的被子与枕头。
那件白色衬衫呢?
他快速打开床头暖黄的灯光寻找,甚至翻开被子枕头。
毫无踪影。
随后他不假思索地冲出房门,在走廊上扬声:“阿姨?阿姨!”
楼下。
阿姨闻声出现在楼梯口:“怎么了?”
不远处的李江熠也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但是没走上前。
他也没走开,竖起耳朵认真听情况。
岑雪融并没有发现李江熠的存在。
他站在二楼的转角,急切地询问:“阿姨,我房间那件衬衫你看到过吗?白色的。”
慌慌张张的模样,简直像是丢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