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熠不解地皱眉,不就是一件衬衫?
这么着急干嘛?
阿姨仰着头解释:“是我给洗了,在阳光房。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点忙,忘记收回去。我现在就——”
岑雪融悬着的心脏落回去,语气都温柔不少:“不,不用,我自己去拿。”
阿姨瞧着他转身的背影,脚步匆匆
——那件衬衣这么特别吗?
李江熠也觉着奇怪。
自从这个弟弟回家后,就没见他正经地穿过一回白衬衫。
容二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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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岑雪融从阳光房抱着衬衣回房间。
锁门后,他在浅黄的壁灯光芒里,细心地将衣服平铺在床沿,手掌拂过衬衣面料。
缓缓的,他修长的身形委顿下去,半跪半坐在床侧,慢慢地依偎贴靠上衬衣。
两只袖子被他绕到肩上,假装衬衫的主人温柔地拥住他。
他潮湿柔软的面颊在衣服上挨挨蹭蹭,随之启唇。
柔软粉嫩的舌尖勾住一侧领子,一点点地暧昧地来回缠弄。
他闭着眼,鼻息间仿佛嗅到了淡淡的泥煤风味的威士忌酒香。
“额~~”喉间泄出压抑的呻吟,夹杂着一抹难以忍受的哽咽哭腔,“唔……”
岑雪融欲罢不能地咬住硬挺的领子,双臂一收拢,病态地依偎在衬衫的怀里。
棕金发丝覆在洁白温柔的侧脸上,他浑浑噩噩地想:
该去看看医生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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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大宅。
容恪远的卧房。
落地窗边的黑胡桃色茶几上,方形的酒杯中散发着浓烈的威士忌酒味。
独坐在沙发中的容恪远,指尖捏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只有信用卡大小的一副手绘油画。
青绿靛蓝交错的浓烈油彩中央,是一株迎风婀娜的蓝紫鸢尾。
修长的手指微转卡纸,两行花体英文若隐若现。
Dyingtohugyou,forever
Ethan
容恪远的脑海中浮现几幕相似的情形。
少年一般纯澈的年轻人,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毛茸茸的头发,面颊柔软潮红,眸子泛着水光,情真意切地凝望着他。
这种时候,他即便开口索要一切,也无人能忍心拒绝。
他却只是软着嗓音,天真地央求,“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