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融光在脑海中想象容恪远进入自己的家庭,便惊惧痛苦地睫毛打颤。
他惊惧地发现,哪怕是换另一个人,都好过容恪远。
至少他的内心会好受很多。
可能不在乎吧。
不在乎对方,所以也无所谓对方如何看待烙印在他生命里无可痊愈的“丑陋疤痕”。
而容恪远……
时至今日,岑雪融必须承认:
容恪远,的确是他人生中的独一无二。
思绪混乱间,他低头抹掉眼睛上的水液,雾蒙蒙的水汽里,难过地瘪瘪嘴。
不过他向来不允许自己停留在负面情绪里太久,一边不停地揉擦皮肤直至泛红,一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难过个屁啊!”
人生自有主线,哪怕一次脱轨,也要立刻回到正轨。
“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开心点!”
“就是性。欲而已,谁没有呢?”
“嗯。”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在哗啦畅快的淋浴水声中,岑雪融哼着卡通小调,一如过去十几二十年,已经顺利安抚好自己。
外面的声音传来时,他恢复如常。
容恪明:“我说,你洗澡也不说一声?我还在等你呢。”
岑雪融按上开关:“你来得正好,麻烦你联系客房的人,送一套干净衣服过来。”
容恪明冷哼:“我大哥刚才跟我说了,在来的路上。”
他忍不住吐槽,“你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岑雪融套上浴袍,拿干毛巾擦拭头发,装傻充愣:“什么意思?要跟我一起洗澡?”
容恪明无语:“你他妈的真是……”
岑雪融预计容恪远已经先行离开。
隔着门,他走来走去:“外面没人吧?”
容恪明:“怎么说?”
岑雪融听声辨位,确认他的方位,走到门后的对应位置,深吸一口气:“容恪明,你这头猪!!!!!!!!!!”
容恪明吓一跳,斯文尽失地弹开一步。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岑雪融扶着墙爆笑,直至眼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