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容恪明说的那番话,倒也不是自信过度的虚张声势。
顶着“容二少情人”的名头,在外的确好办事。
结束通话后,岑雪融继续吃早餐,很快收到褚强的短信。
他三两口吃完面前的牛油果沙拉,联系上大师的助手,确认一个面见会谈的时间。
考虑到明天去容家谈订婚时间,岑雪融暂且预约了风水师傅后一日的下午时段。
今日的事情过于顺遂。
等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时,岑雪融独坐在桌边,不敢置信盯着白色郁金香花纹的咖啡杯。
心脏跳动得极其快速,说不上来是兴奋,还是心悸。
越平顺,越不安。
到底是他这短短的二十多年,否极泰来太少,乐极生悲却多。
实在是坐不住,他起身沿着白色格纹地毯的边缘,从南走到北,再从东走到西。
最后,他站在落地阳台前,望向日光照耀的繁华城市。
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只有容恪远。
岑雪融深呼吸,低头注视身上的衬衣。
——怎么才能让订婚宴安然无恙地举行呢?
按照两国时差,容恪远应该不会在明天中饭时出现在容家大宅。
为确保临时没有变数,岑雪融操起手机拨给容恪明。
过了半分钟,电话被按断。
再过一分钟,才重新拨打回来。
容恪明语气一贯的不耐烦:“喂?大上午找我干什么?我这开不完的会。”
为了事情顺利,岑雪融很是冷静,先说接到秦斐电话,随后道:“我爸让我问一下,明天吃饭,除了你爷爷和妈妈,还有别人吗?”
容恪明笑了:“我大哥还在纽约,回不来。怎么了?你是要我们全家都列席?那我请姑姑他们一家也来?”
“当然不用。”
岑雪融稍稍定下心,“我爸说要提前准备下而已,那你忙,再见。”
容恪明却问道:“对了,你昨天跟顾轩说什么了?”
“嗯?”
岑雪融慢半拍地想起来顾轩是谁,以及自己的“恶作剧”,言语间带着藏不住的坏笑,“没说什么啊,我就说他的手表我也有一块。”
“你最好是吧!”
容恪明语速飞快,“挂了,开会。”
岑雪融掂了掂手机,垂着眼眸,扯起嘴角笑了。
他想到什么,蹦了一步扑进沙发里,按住酒店的通讯设备,请他们送来上午茶。
没多久,酒店的人端着托盘进入客房。
一份精致的、散发着甜香的草莓松饼塔,搭配一壶热红茶。
刚洗过澡的容恪远坐上床,正看到监控里的画面。
岑雪融慢慢地凑近松饼塔轻轻地嗅了嗅,随后伸出软嫩的舌尖飞速地舔了下最上面的草莓,抿着枫糖浆,满面春风般的甜笑。
容恪远扫过这一幕,视线落在他身上的白衬衣。
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如岑雪融,连口是心非都如此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