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楠丝毫不觉得羞耻,理直气壮,“我就是天生怕疼而已,而且谁说男生不能娇气了?”
这叫做刻板印象!
“……”
顾闻感受着手底下温软滑腻的触感,莫名被说服了。
他淡淡嗯了声。
乌楠正洋洋得意着,突然,毫无征兆的一阵胀痛传来,原本要说的话瞬间成了不成调的颤音和哀嚎。
“疼疼疼,呜轻点!”
他受不了那种酸胀的痛感,难。耐的下意识蹬着腿想躲开。但小腿被牢牢抓住,他那点小力气和男人的手劲相比,无异于蚍蜉撼树。
蹬着蹬着,脚突然踩到某个支力点,乌楠宛如寻到救命稻草,根本来不及看是什么,直接就踩下去使劲蹬,试图缓解那种难以言喻的痛。
“呜呜停停停——”
“哥你轻点!轻点!”
顾闻:“……”
额头青筋跳了跳。
他这些年在野外做训练,负重越野几十公里,躺在腥臭泥浆里摸滚打爬,蹲草丛里伪装,纹丝不动任由毒蛇虫蚁在身上爬的时候都没有感到这么棘手磨人过。
他松开攥着小腿的手,转而捏住那只一直踩在自己脸上的脚,狠狠压在肩膀上,粗壮的手臂因为用力青筋凸起虬扎。
嗓音哑的吓人,低喝道:“别动。”
室内光线充足,短短几分钟,男人已经脖颈涨红,满头涔涔的汗裹在麦色肌肤上微微泛光。
那双幽深冷淡的眸子,此刻格外灼热滚烫。
……
一通按揉下来,乌楠魂都要飞了,两条腿全是红痕指印,又酸又麻,直打哆嗦。
他躺在沙发上一边喘气一边叫嚷,眼眶泛红。
“我再也不练了……”
“我要回家呜呜……”
“这个肥谁爱减谁减,我明天就不来了!”
顾闻接完水回来就听见这句,两臂肌肉还因为充血鼓鼓囊囊,看起来一拳能揍飞两个乌楠,他眉心蹙紧,“不练了?”
乌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被凶到。
其实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吸了吸鼻子,也许是因为方才顾闻给他揉腿,心里更加亲近对方几分,悄咪咪瞥他一眼,大着胆子小声吐槽,
“顾教练你好凶……”
顾闻两口闷完水,放下纸杯,淡淡垂眼,“我凶?”
他平常可从来没有对乌楠说话语气重过,也没有冷过脸,更别说对他动手,这还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