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青年听见这话来精神了,撑着手坐起来,肉绵绵的脸腮还挂着泪痕,就开始胆大包天板着手指数。
“对啊,闻哥你平时总是面无表情,也不怎么笑,沉着脸特别凶。”
“而且再加上你本来长得就那么大块头,只是站在那里气场就特别强,根本没人敢主动和你搭话……”也就只有他肉厚能扛得下来。
“还有还有,你除了锻炼指导我的时候,话也少的可怜,每次就只有几个字,跟挤番茄酱似的,挤一点吐一点,挤一点吐一点……”
他举着手作势挤酱料的动作给顾闻比划。
“…………”
说了半天,乌楠才发现室内除了自己的声音,安静的有些诡异。
他立马噤声。还不等抬头看,就见面前伸来一只手,趁着他呆呆愣愣的,轻轻蹭掉脸颊的泪珠。
虽然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指腹上的厚茧还是刮的有些刺疼。
乌楠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顾闻在他跟前蹲下身。
因为长得高大健硕,男人蹲下来也和他视线持平。一头凌厉的寸发,黑色背心勾勒出小山丘般的的背阔肌,目光沉沉看过来。
低沉的嗓音因为刻意放柔,显得有些怪异,“现在呢,还凶吗?”
乌楠傻傻的看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先不说凶不凶这回事。
……闻哥你好像ooc了。
见青年半天不回应,顾闻不自觉拧紧眉,眉峰上的疤痕显得愈发狰狞。
乌楠就颤巍巍伸出手,戳了戳那条疤,好心提醒,“闻哥,你这样更凶了。”
也许是因为他都这样吐槽了,男人也没有生气,乌楠便顺着杆往上爬,问出自己好奇已久的事,
“你这里的疤,是怎么来的啊?”
青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方才因为挣扎而乱糟糟的乌发搭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朵和莹白的脖颈,脸蛋滚圆肉绵绵的,显得格外温顺乖巧。
顾闻顶了顶上颚,牙根发痒,有点想咬。
察觉到自己怪异的想法,他克制挪开视线,尾椎骨却开始发热发麻,手膀子上的青筋也绷紧了,凸显出流畅结实的线条。
乌楠等了半天,有些失望,“是因为军事机密不能说吗?”
“不是。”男人喉结滚了两下,视线又挪过来,莫名染上几分炽热。
他保持着单跪的蹲姿,开始回忆。
时间已经很久远了,记忆有点模糊,想了片刻才道:“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和对方的头儿干上了,他的小弟从旁边偷袭,想刺我眼睛,刀尖在眉毛这划了一下。”
男人三言两语就把过程概括完,说的简略、通俗易懂,但乌楠仍然能够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当时千钧一发的惊险,心尖不由颤了颤。
顾闻就看见青年听完后,秀气的眉拧的死紧。
他顿了顿,声音沉闷:“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