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本不欲同时在场,等到结束了,尸体再扔出去嫁祸旁人也是容易,更不会留下把柄。
“自然是连同密道一起被发现,皇帝多疑,曾经备受先帝宠爱的姑姑府上留有密道,爱子又与其勾结,此事可比诬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世子重要多了。”
手无缚鸡之力?
我?
谢时回想着刚才自己混沌中一下就砸裂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脑袋,又一下拧断了一个成年女子的脖子。
顾呈敢说,自己都不敢认。
还有那密道!顾呈原来是将尸体弄到了密道。
不过也是,这么短的时间当然只够顾呈随便往假山洞里面一扔。
只是顾呈知晓密道的消息尚且还能理解,怎么会连入口在哪如何开启都晓得?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偏院应当是又冬日的衣衫,世子被杖打,又当街吐血,更是在这宴上被泼了一身的酒水,吹了风受了寒,可得换件厚实一点的衣衫。”
顾呈趁着谢时面露惊异之色的时候飞速说道,成功将谢时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说完就指了指院子正屋那边。
“世子以为这番说辞如何?”
“……”不如何!
“谢时,你这是怎么了?!”
“这不冷不热的怎么连狐裘都穿上了?”
“脸色惨白,莫不是又吐血了?”
回到席间,谢时一脸惨白穿着厚重衣衫,嘴上也没了血色,瞧得纨绔们顿时一惊。
诧异声引得那边看热闹的都纷纷转过头。
更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只见谢时虚弱的靠在一旁,巴掌大的脸瞧着就一股子病态。
那是谢时?方才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不过好像是听说他身受重伤,还吐血。
没想到竟到了弱柳扶风的地步。
谢时感受着周围的目光,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顾呈还特地找了一件狐裘,这旁边的长毛一遮,自己丰神俊朗棱角分明英俊强大看起来就跟病弱没有半分关系的脸顿时就剩下了巴掌大。
除了熟悉自己的人一脸见鬼的模样,剩下一个个都是带着恍然。
那些反复在他和顾呈身上来回打量的视线都澄澈干净了不少。
“谢时你说句话啊!要不现在先回府?”
“直接请个太医也行。”
“闭嘴!”谢时额头都冒出了汗,还得注意用内劲控制着自己的脸色,“让我们安排的人去到偏院……”
谢时声音极低,顾呈方才扶着谢时过来的时候就站到了一旁,不刻意去听,已然听不清他话里的内容。
他也不是故意折腾谢时,谁知那边偏偏就只有一件,把人扶住的时候热度透过狐裘直接传递到了他的手上,明明热得难受,却一个字也没说,也不反抗。
这让顾呈本来想让他换一件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又在忍?
明明在可以不忍的地方,不必忍的人面前,却非要将这种不适忍下。
同时一股阴翳不受控制在顾呈心底攀升,带着不可言说的破坏欲。
是不是再恶劣一点,也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