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神心念一动,虔诚的信徒就冥冥之中感受到了神的召唤。
两个疯狂的赌徒突然僵住握牌的动作。
老鼠庄家觉得不太对劲,下意识问:“你们怎么了?是要……”
“你这肮脏的杂种,敢耍老子!”
一个赌徒大吼一声,一拳将桌上用来当筹码的小石子砸碎,竟然无视地下赌场的规矩,跳上赌桌揪住老鼠庄家的领子,抬手就揍。
“救命!救命!”老鼠庄家尖声大叫,赌桌边乱成一团。
桑诺弯腰去捡从庄家身上掉下来的钱布袋,本想全部都带走,葛兰却伸手拦了一下,将布袋拿过来。
他取出大概两百个铜铎克,又将袋子放回了地上。
“走吧。”男人道。
桑诺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全部拿走?”
袋子都掉在他脚边了,那就是送给他的钱!
在越发混乱的赌场里,葛兰握着少年的手腕,几下绕过障碍物,快步往外走。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听见少年的问话,葛兰低声道:“你拿多了,总有一天会被讨要回来的。”
而那两个发狂的赌徒,破坏地下赌场的规矩,已经是必死无疑。
赌场内人类器官的来源,可不仅仅是牌桌。
“那我们拿了他两百个铜铎克,”桑诺又问:“会被他派雇佣兵追杀吗?”
“没关系。”葛兰说:“我能应对。”
*
刚刚收服的两个信徒留在了赌场里,以后都见不到了,桑诺有点遗憾。
但黑暗神也因此汲取到了微弱的信仰之力,虽说无法经由神殿留存,但桑诺也捏着这一点神力,玩得很开心。
葛兰胸前挂着的黑石头烫了又凉,凉了又烫,男人默默忍受着,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两个人出了地下赌场,把马匹卖掉,找了一家酒馆吃了点简单的面食。
天色暗下来,码头处集聚的人群渐渐变少,该到登船的时候了。
桑诺用黑暗神力捉弄了一个调戏卖花少女的肥硕男术士,让他头朝下栽进了酒馆外面的泔水坑里,还想再烧他的衣服,就被葛兰轻轻拍了拍肩膀。
“走。”猎人说。
葛兰瞥了那个狼狈的男术士一眼,记住他的样貌,又对桑诺道:“码头的船快停运了,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少年遗憾地收回手:“好吧。”
葛兰顿了顿,说:“我会处理他。”
桑诺只当他在哄自己。
不过没关系,毕竟,杀戮对神的吸引力,可比一些廉价的色。欲大多了。
码头处的水手也变少了,只有几个无所事事地在聊着天,见桑诺和葛兰走过来,不由得直起腰,呵斥道:“五百个铜铎克坐一次船,没钱的快滚远点!”
桑诺觉得他真不讲理:“我们有钱!”
水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几眼,哼道:“有钱?那就拿出来!”
葛兰将一个小小的布袋丢给他:“五百个铜铎克。”
水手伸手接住袋子,稍微掂了掂重量,就知道数目不虚。但他眼珠子一转,又说:“五百个铜铎克,是一个人乘船的价格。你们有两个人,应该给一千个铜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