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良知的成年人,不会就这么把贴身衣物丢给一个对他垂涎三尺的追求者。
谈鹤年闭了闭眼,太阳穴猛地一抽,将整张脸埋进去。
客卧的床不算太大,男人伸直双腿便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被子只盖一角,脸却全部拿隋慕的衣服蒙住。
他只穿了一天,气息算不上特别浓,谈鹤年用力嗅,就好似被他紧紧搂住脑袋。
男人合眼,毫无睡意,手伸进被里,身体在床上轻轻耸动。
出行日如约而至。
隋慕说到做到,什么也不过问,就连准备行李都是谈鹤年代劳。
他只需要按时醒来,慢悠悠地梳洗、换衣服,坐进车里前往机场。
谈鹤年却不一样,他想牢牢抓住这次独处的机会好好表现,光旅行计划就做了一天一夜,保证缜密无缺还不够,昨晚还失眠。
隋家找了司机开车,两人便并肩坐在后排,一个神采奕奕,一个焦虑地发抖。
隋慕提前问过塔罗师,将之前的白水晶换下来,戴上了谈鹤年串的。
一直都戴着。
“你昨晚上没睡好?”他转头问谈鹤年。
男人本来就白,虽然跟隋慕比着不明显,但眼底的淡淡青黑还是很容易被发觉到。
隋慕见他疲惫的翘起唇,舒出一口气:
“可以和你待那么多天,我有点兴奋,也害怕。”
“害怕什么?”隋慕不解。
“害怕你失望,害怕我让你不高兴。”
“你心思怎么这么重……有什么,不就是出门玩一玩?”
隋慕总是搞不懂他的想法,现在小孩都这样吗?
谈鹤年突然并起腿,两只手搭在膝头:“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想了。”
隋慕今天也提了个黑色的包,款式与之前不同,谈鹤年想接过来,他还不愿意,非要自己拿着。
他到了机场,还不知道自己第一站目的地在何方。
身后谈鹤年冷不丁叫住他。
隋慕转过身,还以为对方有什么事,结果男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身上这件收腰大衣看。
他忍不住顺着谈鹤年的视线低头,衣服上并无污渍,半点异常都没有。
“你瞧什么呢?”
谈鹤年抬起胳膊,手指蹭蹭他的毛领:
“好漂亮,像穿了条连衣裙。”
隋慕发现男人弯起眼睛,立马把他爪子拍开,扭过脸往前走。
天冷了,他在海宁没有别的厚衣裳,这件还是谈鹤年亲自买的。
原来早就憋着坏水。
他气鼓鼓地快步走在前头,谈鹤年轻轻松松追上了,俯身贴在他耳后:
“对不起嘛,哥哥……”
男人犯错态度良好,隋慕好哄得很,根本没跟他计较,悄悄放慢脚步。
他俩顺利登机,已经是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