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紫色迷雾最初的目标本是小师妹,是乌江月在关键时刻及时把人推开以身代之。真要说起来,乌江月还是小师妹的恩人,怎么也不该怀疑到他身上的。
只是梅潇雪只吸入了几口迷雾便昏迷到现在,而乌江月吸入得更多,却毫发无损。更别提从对方被卷走再到被他们找到,中间隔了这么久。
要说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周净真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你不信?”
见他眸色沉沉,乌江月冷笑一声,“大师兄要是还觉得我有所隐瞒,只管去问那日最先找到我的师兄,亦或者是出来后为我诊治的师姐,看他们如何说。”
谁又会真正在意一个普通弟子的死活?
便是周净真当真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顶多得到个他有些体寒气虚的结论。至于其它,反正乌江月是打定了主意咬死不承认,只推说自己也昏迷了,什么都不记得。
本来准备好了满腹说辞,只等着面前人发问时好犀利地反击回去,呛得这人无话可说。
哪知道周净真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圈,虽极具压迫感,却并没有再细究。反倒是话锋一转,径直抛出另一件事,“你收拾一下,明日我们会再去一趟丹水秘境,你也跟我们一起。”
乌江月尚且拿捏不住他信没信,就冷不丁听见这一句,当即大叫出声,“什么?”
怎么好端端地偏要叫上他?乌江月满心怨怪,他明日里还有一场极为重要的比试。
对手是从前嘲笑过他的一名弟子,乌江月谋划已久,好不容易才激得对方接下战书,只等着明日在台上狠狠地羞辱折磨对方一番,让其出个大丑!
没曾想,周净真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自是极为不情愿。
“灵药峰的李长老已为小师妹看过,言那迷雾中或许带有致幻之毒,而你如今清醒无恙,想必是误碰过的什么灵植恰好有解毒之效。”
周净真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语气却不容置喙,“你既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那便随我们一同前去,将那日接触过的灵植全都一一指出来。”
“我。。。。。。”乌江月牙关咬紧,被他拿话堵得死死地。
偏他实在是不想去,什么小师妹,与他又有何干系?他只想要自己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叫那些从前看不起他的人全都跪在他脚边痛哭求饶。
“我不去。”他转身就要走,只丢下一句话,“我已知晓解药为何物,就是我昏迷的那片花海,你们自去寻找便是。”
若真要说他碰过,而梅潇雪没有碰过的,那便只有那种紫色小花了。
若非为了将这人赶紧打发走,乌江月压根儿不会吐露半个字。他巴不得这些人在秘境里兜兜转转,寻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还一无所获,最好叫他看尽笑话才好。
“不去?”谁料刚才还语气平和的周净真突然眼一眯,抬手便朝他抓来,“由不得你不去!”
背后一阵凉风吹来,乌江月心头一凛,想也不想就拔剑迎了上去。
“唰”的一声,手掌对上利刃,当即擦出一道血痕来。
周净真本是想抓住他肩头,将人按在原地好生说教一顿,自然未曾设防,哪知道乌江月竟是真的敢动手伤人?
他眼睛睁得很大,带着点不可置信,面色却是猛地沉了下来,“看来我平日里果真是对你疏于管教,叫你养成了这副心狠手辣的性子,连同门师兄弟也敢拔剑相向。”
“我。。。。。我。。。。。。”乌江月也没想到他是空手来接剑的,此刻见他出了血,神情骇人,不由白着脸后退几步,“是、是你逼我的。。。。。。”
若非周净真自己要偷袭,他又怎会拔剑?怎能把错误全怪罪在他一人身上?再说了,剑修的后背何等重要,他若不加强防范,此刻受伤的人可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乌江月越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心中甚至开始庆幸起来。
周净真见他如此不思悔改的模样,怒极反笑,“好好好,你喜欢比试是吧?那大师兄今日也陪你比一场,且看看你最近长进如何。。。。。。”
说罢随手取下一截身旁的树枝,以灵力覆盖,直击而来。
来不及反应,那树枝做的剑就已经迅速地近到面前,乌江月瞳孔骤然一缩,匆匆竖剑以挡。相撞之际,嗡嗡作响,他被震得虎口剧痛,手中的剑险些脱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