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这个房子,就一个小单间,客厅房间厨房都连在一起,厕所就巴掌大,开门进去只有一个蹲坑,没有盥洗池也没有淋浴,更别提空调和暖气。
他名义上的父亲就在这生活了二十几年。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纪言曾经想过,等到长大以后要是有机会能见到对方,或者是看到和父母有关的东西,他一定会问这个。
但现在他问不出口。
可能是麻木,也可能是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习惯无人述说,也习惯自己从小就要寄人篱下,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但起码他又是幸运的。
当年被丢在福利院的那帮小孩,有几个是能考上大学的?
而且还在多年以后,还有一样家人留下的东西能够继承。
他已经够幸运了。
纪言坐在他父亲生前可能睡过的床上。
抬头去看天花板,看了半天又收回来,捡起门口一块不知道从哪吹进来的破布。
把桌上的一层灰擦干净。
这才下楼。
后面纪言都跟着霍良他们跑手续,过完合同以后再去做公证。
忙了快一个下午才忙完。
买家很爽快,在他们公证刚结束就把钱打到纪言银行卡上。
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等再次坐在车后边。
纪言看着手机里的款项到账信息,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五十万。。。。。。
他以前一直落在心里的一座大山,现在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跟做梦一样。
纪言有些恍惚,但是也没忘记他今天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撑着身体到车前边。
问霍良:
“霍叔。。。。。。等会可以麻烦你带我去见一下傅董么?”
这是他第二次提出这个。
霍良正在开车,闻言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我。。。。。。我想当面谢谢他,要不是他,这套房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卖出去。”纪言摸摸鼻子,看着他说:
“我昨天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霍良转回去,手里依旧把着方向盘:“傅董最近陪着太太去欧洲旅游了,还没回来。”
“噢。。。。。。这样啊。”
刚结完婚去度蜜月无可厚非。
纪言一愣,重新靠回去。
先是没说话,等霍叔把车开到学校门口。
“那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可以帮我跟他说一声么?”纪言又说,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小盒茶叶,放在自己的座位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