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车里是言少救的我,他一直到医院都是昏着的,刚刚才醒了一会儿,跟我说了会儿话就又睡着了。”
傅盛尧:“医生怎么说的?”
“一些皮外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但看起来挺严重的。”苏梓荟叹口气,又往病房里边看眼。
傅盛尧也才收回视线,看她:“今天的事你父亲知道么?”
“不知道,我还没跟他说。”苏梓荟苦笑两声,面上倒也没有多难过:“他不会在乎我怎么样的。”
但也很快调整过来:“所以没关系,对我们的事情不会有影响。”
傅盛尧就又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刚好病房里有护士出来,说是纪言醒了。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
他们的身份都不好在医院里待太长时间,傅盛尧就让苏梓荟先下楼,自己走进去。
病床上,纪言的身后被垫了两个枕头。
身体微微往后仰,额头上绑着一圈胶布,从脸上到脖子全是划痕,其中一条最长的从他脖子一直划到胸口,乍一看连块整皮都没有。
完全破了相。
此刻目光呆滞地看着前边的墙壁,都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傅盛尧。
傅盛尧也就这样看着他。
旁边护士收拾好东西都出去了,病房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傅盛尧就这样站着看了他接近十分钟,才开了口:
“你还真是舍己为人。”
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罗旸已经给他发过消息。
傅盛尧死死盯着纪言这一脸伤,语气极度阴冷,“对没见过几次面的人都能做到这种地步。”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纪言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朝他看过去。
目光空得像是小时候看不见的傅盛尧。
傅盛尧就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质问他,“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你不知道么?”
“傅坚没教过你?”
他跟他说话永远都是三句话不离开傅坚。
每次提到这两个字就代表他生气了,一派地独断专行,不会听人解释。
不知道过去多久,病房里一直的沉默才被人打破,一字一句的,是过分笃定以后,把这个当成事实说出来:
“苏小姐是你喜欢的人,也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
纪言这句话比起说给傅盛尧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的时候直直看进傅盛尧的眼睛:
“所以她绝对不能出事。”
但微微弯下的身体又展现出自己的其他情绪。
像是一条弃犬。
傅盛尧也在他的目光里顿了两秒,接着又说:
“你想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