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不由得挑眉,这狡猾的狐狸!
原来刚才买的那些衣服都是障眼法啊。早说带我去服装店是为了穿情侣装不就行了,偷偷换上同款衣服什么的,也太像是纯情少年,可不符合他的作风。
“拐弯抹角的,这就是您所谓的真诚?”我质疑他。
西木子面不改色。
“你方才在观察我为你选的款式吧?因为审美这种东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人的思想。”他笑眯眯地说,“那么,你的结论是?”
我微微一怔。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但说真的,我什么结论也没得出来,因为西木子实在挑不出来问题。然而,如果说之前的西木子是滴水不漏,那现在主动暴露出目的的他,算是在对我坦诚相待吗?
思考了几秒钟,我决定趁机揶揄他。
“我怎么记得,似乎有人说我可恶什么的?”
“好像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呢?”西木子装模作样地喟叹道,尔后又笑起来,“原谅他吧。他只是……”
“不想轻易说‘爱’。”
于是我被读作“可恶”,写作“可爱”。
6。
路过的女孩对同伴说,附近有一场音乐节。
西木子问我想不想去凑热闹,他记得我对这种事情很有兴趣。
我说可以呀,但现在已经临近开演时刻,不用想都知道票不好买……话说堂堂长老,居然偷听人家小姑娘讲话?难怪这么了解我,怕是没少在我身边偷听?
“嗯……”西木子笑了笑,被质疑了也很从容,“可能是风也知道我很在意,所以你感兴趣的事,总是会自动送到我的耳边吧。”
又在哄人。
“所以你想去吗?”
他在人类世界有门路,临时搞到门票也不成问题,只要我想去。
我歪歪脑袋,反问他:“如果进去后发现演出不好看该怎么办?”
“直接走就好。”西木子说,一副了然的模样。
我也了然,看来这种事情我和他以前没少做。
是呢,西木子微微颔首。说是以前有段时间,他师父老人家突然沉迷唱戏,要徒弟徒孙都来旁听,咿咿呀呀的,一本戏下来要好几个小时,谁能坐得住?
听起来很不给太师父面子呀。
“我猜我最多只能听完一折子。”我也不给面子地猜测道。
西木子就笑,说那是他。
“你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不耐烦了,一直往我这里丢石子,叫我想办法带你溜走。”他做出回忆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学精卫填海。”
这话说得好生促狭。
“那海被填平了吗?”我问。
西木子轻笑一声:“当然,毕竟师父唱得实在不怎么好听。”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演出的场馆附近了,里面正在放音乐,声音很大,隔着一段距离都能被热闹的气氛所感染。
然而,我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经过这大半天的相处,我认为自己对西木子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虽然他长着一张看起来很会说谎的脸,也不像是真的会喜欢什么人的妖精,但他确实是真诚的,至少在我面前是。
只是……
他是如何确定,我不爱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