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澜道:“难怪唐兄带他进来,却反而不知道他的姓名,原来是萧师兄的兄弟仗义援手。”
云翰收回正待转身的举动,阴沉地看向萧厌礼。
难怪,唐家和云家往来颇多,素来无怨。
唐喻心如此不顾仙药谷的颜面,原来是受了此人撺掇——那便好办了。
一发解决。
但还不待云翰开口,萧晏便已冷着脸走向萧厌礼:“你做这些,为何不与我商量。”
萧厌礼垂下眼睑:“是我草率。”
唐喻心:“……”
这又是哪一出?
萧厌礼低了头,萧晏却仍是不依不饶:“你私自带人进来,险些惹出大祸。难道光明正大带进来,云谷主还能不讲道理,杀人灭口不成,你把云谷主当什么了?”
他慷慨陈词,云翰却是眼神闪烁。
唐喻心向来嘴快,此刻却慎重地望着他二人,一语不发。
徐定澜和孟旷便来劝和:“萧师兄息怒,他也是出于好意。”“有话好好说。”
萧晏横眉冷对:“他只会惹是生非,给人添乱!”
萧厌礼也仿佛恼羞成怒,“不错,你是高高在上的萧仙师,我这做兄弟的给你蒙羞了!我走便是!”
说着拽起吴猛便快步出门,吴猛也不迟疑,竟一路跟着他去了。
萧晏非但不挽留,还挡住了想上前阻拦的其他人,只对唐喻心道:“真是不思悔改,既如此,老唐帮我把他送出谷去!”
唐喻心也没了主意:“那行吧……我先去。”
便匆匆追人去了。
萧晏似乎余怒未消,上前拉起徐定澜和孟旷,“走,垂钓去。”
云翰在一旁目光沉沉。
在他的印象中,萧晏有情有义,天下传名。
这样一个人,会因为口舌之争,就把亲兄弟给赶走?
“萧贤侄留步。”云翰出声道:“谷外方圆百里没有城池,你就放心你的兄弟流落在外?”
萧晏叹了口气:“我这兄弟乖张任性,在外头磨几天性子也好。”
徐定澜不甚放心,“虽是如此,到底伤感情,萧师兄还是早些接他回来。”
云翰步步紧逼,继续试探,“他一介凡人,你就不怕在外这些天,遇着歹人或者邪修之类?”
果见萧晏胸有成竹地一笑:“无妨,我自剑林来时,带了寒螭,乃是给送给新夫人的贺礼。”
寒螭二字,云翰听得耳生。
仙药谷修仙者代代锐减,如今早已成了半吊子仙门,哪会知道这个。
徐定澜和孟旷却不约而同道:“寒螭?”
继而,徐定澜感叹:“剑林千年大宗,藏剑无数,出手如此阔绰。那寒螭是剑林第二任掌门以玄铁精炼,亲手铸就,虽不能和上古神器相比,却也巧夺天工,灵力丰沛……当世仅此一把,价值连城。”
云翰定定地听到最后,压着心头悸动问:“多谢剑林抬爱,但忽然说起这把寒螭宝剑,与萧贤侄的兄弟……又有何关联?”
“此剑轻快,凡人也使得。”萧晏道,“这些天来,我让他暂时缠在腰间,一来避人耳目,二来防身,如今他出了谷,用寒螭对付寻常的歹人邪修,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