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迟铎这个名字,则是他妈林苹苹爱吃奇多的副产品,他妈当年一拍脑袋,直接掐灭了迟了了“给儿子取个绝世好名,然后一飞冲天”的幻想。
这都是后话。
真要说例外,裴家算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坟冒了青烟,“虎父无犬子”这种话,居然能用到第三代。
裴与驰他爸裴谦之,固定时间你总能见到;他妈沈经纬,一个人扛过家族产业转型;到裴与驰这儿,干脆成了花街押注的明日之星。
想到这儿,迟铎收回思绪,这些都只是背景噪音而已。
他今天来这儿,不是复盘阶级史,是来虐人放松的。
见他不接茬,周淮干笑两声圆场:“跑圈跑圈,老规矩,谁赢谁请酒。”
有人直接接:“那迟少直接把卡掏出来吧。”
迟铎抬眼,嘴角勾了一下:“行。”
又慢条斯理补一句:“那你们记得跑慢点。”
话说得客气,态度却嚣张得很。
重返赛道的感觉有点陌生,又有点上头。
心里的野马一松缰,开始叫嚣。
他扣好头盔,拉紧手套,踩下油门。
银色车身弹射而出,引擎声被拉满,风被甩在身后。
后视镜里,那只嚣张的大尾翼一晃一晃地叫嚣着,就像车主人本身,张扬又夺目。
通讯频道起初还很热闹,大家都在插科打诨,
“迟少注意下,我这车是我爸贷款买的。”
“滚一边去,老子上个月亲眼看你刷的全款。”
“迟少慢点冲,给我们留点做人尊严。”
迟铎懒懒地“嗯”了一声,下一秒直接加速。
“不是!你这出弯怎么还能加速???”频道里有人开始哀嚎。
几圈过去,只剩喘气声和零星的“操”,“我靠”。
迟铎始终在前,线走得稳,动作干脆。
身后车辆始终隔着那点要命的距离,看得见,却追不上。
很快有人退场。
理由五花八门:轮胎不热,刹车偏软,水喝多了急需排空。
到最后,赛道空了。
迟铎一个人跑完最后一圈。
冲线,减速,回库。
干脆利落。
他摘下头盔的一瞬间,汗沿着鬓角往下,凉风一吹,瞬间神清气爽。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驶进车库。
车门打开,裴与驰下车。
西装笔挺,领带没松,袖扣一丝不苟,和这满库引擎声、汗味、肾上腺素格格不入。
像是下班顺路来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