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国际赛车场。
银色车身滑进车库时,里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超跑。
颜色张扬,线条嚣张,车随主性,一个比一个不安分。
周淮的拉皮条业务一如既往地稳定。
公子哥们来得相当齐,说是跑圈,实则来捧(八)场(卦):庆祝(围观)迟少回归(婚后)人间(生活)。
“这尾翼真帅啊。”
“这款国内不是只有展车?”
“这100多万的车漆好tm帅,吞金兽就得吞出这个效果才值。”
。。。。。。
吹捧声四面八方袭来,话绕了一圈,终于落到正题。
“是不是裴少送的?”
原来只为这一碟醋。
第一个不怕死的刚起头,后面的立刻顺杆往上爬。
“你是觉得我们迟少买不起吗?”
有人义正严辞站队,“就是,迟少缺钱吗?”
下一秒话锋一转,“只是偶然听说裴少最近平行进口了一辆好车,嘿嘿。”
“迟少,婚礼什么时候办?”
“喜酒总得喝吧?”
。。。。。。
“你男。。。。。。不是,”
“裴少管你。。。。。。咳咳,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啊。”
最后一句问得吞吞吐吐,过于委婉,委婉到连周淮都听不下去。
他手搭上迟铎的肩,笑得像个职业老鸨:“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怂?想问就问!迟少,你是不是被你男人关家里当金丝雀了?”
场面安静了半秒,大家都在憋笑。
这群人和迟铎一起玩泥巴长大,突闻噩耗:
兄弟“成长未半而中道变弯”,还一步到位领证,心理缓冲期无限拉长。
比起相信迟铎和裴与驰结了婚,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某种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惩罚。
直到最近新闻闹大,迟铎直接公开出柜。
人类爱看热闹,犹如猴子梳毛,兄弟变通讯录实锤落地,一群人立刻闻风而来。
毕竟,一个人看热闹犹如菜里少了盐,寡淡无味,一群人扎堆看,才能尽兴。
呼朋唤友的周淮如是说。
迟铎斜睨了他们一眼,把手套从腰间抽出,随手丢在引擎盖上,没接话。
这些人,祖上多少都阔过。
爷爷辈的名字拎出来是传说。可君子之泽,三世而竭。兜里有钱的,产业跟着时代翻车;手里有权的,权力隔代蒸发。
落到他们这一代,能剩下的无非是信托和躺平。父亲们带着儿子一起摆烂,理直气壮当起地主家的傻儿子,学名stancelifestyle。
迟铎对此没什么感想。
他爸迟了了倒是认真复盘过,结论简单粗暴:怪爷爷取名太随便。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名字先天压制事业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