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道那会儿,迟铎左耳上的两颗大钻在舞台灯底下晃得人头皮发麻,
导致路人都被迫被科普了一遍:
这亚比装逼男只在左耳耳骨和耳窝穿孔。
耳垂?一个洞都没打。
理由也很迟铎:耳垂太普通,不够酷,不配出现在他脸上。
但真正促成这两颗耳钉的幕后故事,一点都不酷。
高二那年,他被同学拉去看了一场摇滚乐队的演唱会。
作为一个从小五音不全的人,音乐没听懂,炫技没感受到。
整场演唱会除了凑热闹就是给赶due的曲库加入新曲。
但音乐之外,台上的乐队和台下的粉丝,从发丝到鞋底都透着一种颓废、松弛的劲儿,彻底帅到了他。
他立志成为grunge亚比潮男,
但高中生。
所以打钉打到漏口水就暂时别想了,只能先从衣服凹造型。
可惜学校非常限制他发挥。
寄宿男校管得过严,一周只能外出一次,还得靠表现积分兑换名额。
但幸好迟铎的室友是裴与驰。
学生会主席,dean’slist万年榜首,预估成绩全A*,
校长提前半年就给他写好牛津推荐信,毕业典礼的演讲早为他预留。
所以别人累死累活换外出名额,他们俩只需要去公室点个头,便能光明正大出门逛伦敦。
于是迟铎拖着裴与驰把所有复古市集翻了个遍,扛回来一堆看着像垃圾,实际上贵得要命的破布。
裴与驰看不过眼,把实在过界的一批垃圾全部捐给了学校charity。
迟铎到今天都不知道,买的太多,记不住。
毕业典礼一结束,礼服还没折好,迟铎就把裴与驰拖进东伦敦砖巷里的穿刺店。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极限:耳骨、耳窝够帅,能顶住。唇钉、眉钉、舌钉虽更炸,但也更疼。
而他怕疼。
酷guy跟耐痛力没有任何线性关系。
穿刺店外墙满是涂鸦,门口贴满摇滚海报。
迟铎推门而入,不发一言,看着游刃有余,手心却悄悄冒了汗。
裴与驰跟在身后,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在看交易盘,对整个穿刺店毫无感想,典型陪客姿态。
从初一入学那天相识起,他就是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
当off-white、vetements是同学出门标配时,他穿萨维尔街高定三件套。
未来衣帽间里会塞满西装的无趣男人。
迟铎看着就不爽,坏心思顺势毫无预告地冒了出来。
迟铎抬了抬下巴,对穿刺师无声示意:“他先。”
穿刺师见多了,以为是小情侣之间的把戏。
便点点头,手上操作不停。
裴与驰正低头回消息,
迟铎:“你,坐那儿。”
裴与驰抬眼,只当又是他一时兴起的怪脾气。淡淡“嗯”一声,敷衍地走到椅子边坐下,继续看着手机处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