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开山!”唐梨急了,“你想办法把那个女先儿弄下去。”
“好。”蒋开山挽起袖子正打算开干,书馆的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飘逸的锦袍,踩着金线缝制的长靴,发髻簪着金簪,腰上系着金带,打扮得那叫一个雍容华贵。
往脸上看去,只见这也算是颇为英俊的一张脸,且是静心准备过的一张脸。这张脸上抹着淡淡的粉,透着微微的腮红颜色,唇上也透着润泽,想必是抹了唇脂;头发虽板板正正束在头顶,却留下一缕虾须飘在额边。
唐梨仔细一看,这人瞧着有点眼熟,这不是那个刚刚从医馆被赶出去的云掩吗?
女先儿低头往后一让,云掩便站在了台上。
“各位,我就是云家三子云掩。”云掩看了看大家,目光定在座下的唐梨身上,舔了舔唇说,“不瞒各位,唐宗主虽有美人无数,但终究还是只有我这种名门公子才配得上她!”
说着,他找了个自以为最帅的角度站好,一仰头甩了甩那缕虾须,冲唐梨抛了个媚眼。
唐梨只觉得背上一激灵,麻酥酥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岂有此理!”蒋开山火大的说,“宗主,您看我是打他呢还是打他呢还是打他呢?”
“可千万别!”云七赶忙阻止道,“他一向荒唐,行事不着调,但这件事胡闹到这个程度,很难说不是云家家主的意思。到时候闹大了,大家真的以为他跟咱们宗主有个什么,老家主干脆来求亲怎么办呢?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吗?”
唐梨嘴角一抽,她看了看台上仍在搔首弄姿的云掩,又看了看身边已经呆了好一会儿的余婉,终于下定决心。只见她伸手拉了身旁蒋开山一把,低声说:“你上去随便说点什么,让他下来坐这边。”
“好。”蒋开山答应下来,眨了眨眼睛又问,“我上去?我上去说啥?”
“随便说啥,就说……就说你在悬崖底下是怎么过的。”唐梨顿了顿说,“还有你和常欢这点事,大伙儿都爱听这个。”
蒋开山瞅了常欢一眼,嫌弃道:“那我还是说悬崖底下那些事儿吧……”
“随便你说啥,快去快去!”唐梨可受不了那个油乎乎的云掩了!
蒋开山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斜眼看着云遮。云掩正在台上口水沫子横飞,对唐梨表忠心加又表爱心,被他这么一瞅,不禁哆嗦了一下。
蒋开山长腿一迈,大喇喇跳到台上,然后一手抓云掩的脖子一手抓云掩的腰,把他往底下一扔,口中说道:“下去吧你!”
云掩吭都没吭一声,像被拎着的小鸡仔似的,滴溜溜从台上跌了下来,双膝一软,直接给唐梨磕了个头。
唐梨都没抬眼看他,直接说:“又不是逢年过节,行此大礼干嘛?平身吧!”
观众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云云掩脸色铁青,抬起头来,勉强对唐梨挤出一丝笑容。他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硬生生走过去把常欢拽起来拉到旁边蒋开山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了唐梨旁边。
“宗主我给您揉揉肩……”
云掩谄媚地笑着,一双手就要往唐梨身上放。
“大可不必!”唐梨连忙躲开,“你就老实坐着就成!”
云掩见状,又想给唐梨倒水,常欢在一旁已经拿起茶壶给唐梨和余婉倒上。云掩恨恨地看向常欢,气恼道:“你还真是手快啊!”
这……还没当上宗后,已经开始摆正室的谱儿了……
唐梨没理会他,抬眸看向台上的蒋开山。
蒋开山站在台上,下面的观众们已经开始喧闹起来,他皱皱眉,抬手“呯”地一丢醒木,用洪钟般的声音吼道:“肃静!”
他样子英武又气势逼人,大家身子同时一震,一下子都不敢说话了。
见书馆内安静下来,蒋开山满意地点点头,他略想了想,便说:“我是个粗人,没听过啥故事,我就给大家讲讲在悬崖底下这两年的事儿吧!”
待他说完,底下的看客们便鼓起掌来。有人好奇的喊道:“先说说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说来话长,”蒋开山摸摸下巴说,“两年前,我正在参加云廷卫的比试。一路上过关斩将拼到了最后一轮,这一场我的对手是云廷卫现在的廷尉总管吉良,只要我赢了,我就是正式的廷尉啦!”
“那你咋没当上呢?”下面看客问道。
“那一场我是主动认输的。”蒋开山叹口气,从腰间掏出他的开山斧,两只手掂了掂说,“那时候我刚刚和阿甲、阿乙认主,这斧头耍得还不是特别熟练,就只用了一把上阵。谁知道这个吉良武艺这么差,一把斧头都打不过,我看他可怜,只好认输。”
“我也没那么差。”
众人往门口看去,吉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