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让飞鹰去井里取的,就是你家的那口井……”唐梨叹息着扶起冬儿,看着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在去年中秋前的半个月,你就已经被那个方淮奸污了……”
冬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底流露出一丝恨意。
拍了拍冬儿的肩膀,唐梨搂住了她。
“哭吧,使劲的哭,把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别忍着。哭完了,就把真相告诉我。”
冬儿的眼泪落在了唐梨的肩膀上,她哭了,哭得歇斯底里,就这样痛苦的哭着。
哭了许久,她慢慢地缓过神,止住眼泪。唐梨扶着她,两个人手拉手,坐在床边。
“那天是八月初五,十天后就是中秋了,我想着爹娘,在床上辗转难眠。”冬儿回忆着说,“突然间,我听到了门响。我刚想起身看看,就有人爬到了我的床上。”
“那个人,就是方淮?”
冬儿点了点头。
混蛋,唐梨想起那家伙在堂上一副深情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心。
八月初五……那时候李寡妇还在娘家,冬儿呼救也没人听见。
“然后呢?”唐梨问,“接下来你做了什么?”
“第二天我就去官府告状,但我一个女子若要告状,需要有男子做担保才可以。我爹已经不在了!我又没有兄弟亲人,没有人能够给我做担保,我告不了他……”
“然后你才去敲鼓?”
“除了敲鼓,我还能怎么办呢?”
“可是没敲成?”
“被人拦住了,我就算要敲登闻鼓,也得先挨五十棍。”冬儿抽泣道,“那个老衙役告诉我,我一个弱女子很可能挨不过这五十棍。我不怕挨打,可我怕我死了没人为我伸冤!”
“为了那种人挨打不值当的。”唐梨抚着冬儿的背说,“赔上一条命更不值。”
冬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可我当时只觉得我一辈子都毁了,我只想他死。”
“所以你当了这个,想打一把匕首?”
唐梨掏出一对耳环,递给了冬儿。
“这、这是我娘的!”冬儿看清楚后,激动地把耳环拿在手里,她佩服道,“宗主,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就是什么都知道。”唐梨笑了笑,看着她说,“铁匠铺的人不同意给你打匕首,所以你只好把自己的剪刀磨的更锋利些,对吗?”
冬儿慢慢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决定去勾引那个方淮。”唐梨说,“你需要下手的机会。”
“没错!我要找到下手的机会。于是我便去找方淮,跟他说我愿意当他的姨娘,然后约他到我家来。那天是八月十五,他居然真的放着家里的老娘不陪,过来找我。”
“所以那些证人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确实看到你和方淮举止亲密,也确实听到你说想当方府的姨娘。因为你就是要想办法让方淮上钩啊!”
这也就是唐梨原本最想不通的地方,冬儿的态度和那些证人证言对不上。现在,一切都明朗了。
“我只是稍微使了一点手段,方淮就上钩了。他满心说他喜欢我,却一直伤害我,我只想他死!”
“中秋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他果然如约到了我那里,我骗他上床,把剪刀藏在枕头底下。可他凑过来亲我的时候实在太恶心了!”冬儿回忆着说,“我忍不住大喊起来,叫了几声救命。”
“于是柒矩便冲了进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