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八哥鸟短暂地撕开嘴上的封条:“谢谢商阿姨。。。。。。”
一直到晚餐结束,谁也没再提起游轮。
阮熹父亲晚上还有工作,去同事那边住了,剩下他们一行人,踩着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回到订好的酒店。
程岱川的母亲和阮熹母女住三人间。
程岱川自己住一间客房,看引路牌,是在走廊的另一侧。
所以一出电梯,这个人就背对着她们挥了挥手里的墨镜,潇潇洒洒地往反方向去了。
阮熹洗了个澡,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按着手机,从淋浴间里走出来。
销售人员的最后一条信息是:
“看你好像还是学生,价格上可以破例给你最大的优惠,按宣传册后面那个淡季价格走,第二人半价!”
她要是有人家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就好了。
阮熹还在和自己置气。
为什么不能像普通朋友那样,问一问程岱川,家里出事之后,他过得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邀请,问程岱川想不想去游轮旅行,想不想去散散心?
为什么要在餐桌上说那样的话,口是心非。。。。。。
房间里的气氛,打断了阮熹对自己的批判。
阮熹母亲坐在床边,正轻轻抚着商阿姨消瘦的脊背。
商阿姨用纸巾擦眼泪:“我其实,什么都没发现过,我很相信他。是岱川和石超去踢球,在体育场旁边的商场遇见的。。。。。。”
阮熹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听程岱川的母亲啜泣着讲起发现程岱川父亲出轨的经过。
那不过是最俗套的故事,关于肤浅男人的不忠和背叛。
不同的是,发现端倪的人是程岱川。
他看到了,那个男人提着几个购物纸袋,和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孩牵手走过马路。
最先去谈判的人也是程岱川。
程岱川在那个男人手机里找到了开房记录,并且告诉那个男人:“以后要怎么生活,选择权只在我妈手里。”
说起这些时,商阿姨没有哭。
整整三个月,程岱川有空就从学校回到家里,陪着母亲处理各种离婚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