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今天第二次出现。
谢云辞眼神锐利起来:“你是说,他是受人指使?”
“很有可能。”江清砚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街角那两个假装小贩的“尾巴”,“若真是试探,那说明……有人开始注意我了。而且这个人,恐怕就在赵炎背后。”
是谁?
赵文远?柳文渊?还是都水司的某位官员?
不得而知。
“要不要……”谢云辞手按在匕首上,“抓一个‘尾巴’来问问?”
“打草惊蛇。”江清砚摇头,“让他们盯着吧。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他说着,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笔,继续批注。
谢云辞看了他片刻,忽然道:“你就不怕?”
“怕什么?”
“怕考场上有变故,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怕……”谢云辞顿了顿,“怕你的身体撑不住。”
江清砚笔尖一顿,抬起头,看向谢云辞。
晨光透过窗纸,在他眼中映出细碎的光。那光芒清澈而坚定,像深潭里映着的星辰。
“怕。”他轻声道,“但怕,就不做了吗?”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谢兄,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从破庙到现在,我本该死了很多次。能活到今天,已是侥幸。既然活着,总要做些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谢云辞问。
“揭穿阴谋,还那些枉死之人公道。”江清砚缓缓道,“还有……帮你报仇。”
谢云辞浑身一震。
他看着江清砚,许久,才低声道:“你其实不必……”
“我说过,要陪你一起。”江清砚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坚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四目相对。
谢云辞胸中那颗共同的心脏,忽然跳动得快了一拍。
同生共死。
这四个字,在这一刻有了更重的分量。
“好。”谢云辞最终只说了一个字。
但这一字,已足够。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平静无波。
江清砚每日读书温习,偶尔与李慕言、王璞交流学问。谢云辞则早出晚归,说是“访友”,实则是去六扇门协助查案,或是暗中监视那些有铜钱标记的地点。
赵炎没再出现,街角那两个“尾巴”也撤了,仿佛那日的风波从未发生。
但江清砚知道,平静只是表象。
第五日,黄昏时分,客栈小二送上来一封信。
信是素白信封,没有署名,只写着“江清砚亲启”。信封里有张洒金笺,上面只有一行字:
“酉时三刻,春风阁天字三号雅间,恭候大驾。”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图案——朵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