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你的心脉,替他分担?”薛大夫声音发颤,“你疯了!你自己的心脉本就脆弱,若再分担他的伤,你会死的!”
“那就一起死。”江清砚平静道,“薛大夫,施针吧。把我们……连在一起。”
薛大夫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撼。许久,他咬了咬牙:“好!但你要答应我,若撑不住,立刻告诉我!”
“我答应。”
金针刺下。
不是刺进谢云辞心口,而是刺进江清砚胸口——通过那奇妙的联结,将两人的心脉彻底贯通。
剧痛!
像是有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攥住了心脏。江清砚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晕厥。
但他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能感觉到,谢云辞的心跳,正在一点一点恢复。虽然微弱,但确实在恢复。
同生共死。
这一次,是真正的同生共死。
薛大夫的银针一根接一根扎下,药汁一勺接一勺喂下。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从正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
江清砚始终跪在床边,握着谢云辞的手,一动不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也能感觉到谢云辞的生命力在回归。这是一种诡异的平衡,像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是双双殒命。
终于,在黎明时分,谢云辞的呼吸平稳下来,高热退了。
薛大夫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被汗浸透:“撑……撑过来了。”
江清砚松开谢云辞的手,身体晃了晃,向后倒去。
薛大夫连忙扶住他,探了探脉,脸色又是一变:“你……你的心脉……”
“没事。”江清砚虚弱地笑了笑,“还活着,就好。”
窗外的天,亮了。
第一缕晨光照进厢房,落在两人身上。
谢云辞还在沉睡,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均匀。
江清砚靠坐在床边,胸中那颗共同的心脏,跳得缓慢却坚定。
同生共死。
他们又闯过了一关。
但江清砚知道,前方还有更大的风暴。
二皇子,三皇子,朝堂党争,皇子夺嫡……
这些,都不是他和谢云辞能左右的。
可他们已经踏进了漩涡,就再也出不去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彼此的手,一起面对。
无论前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