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隔着窗传出来,冷的、慢的、像在骂一个吵闹的小孩:「妳再敲——妳今天就不用进来了。」
妳震住,像被人一巴掌打醒。
他没有看妳。
没有靠近窗。
没有一丝想安抚妳的意思。
他的下一句更像刀:「要进来,妳就给我在外面等二十分钟。」
妳的呼吸整个卡住。
妳盯着那片反光的窗,手指在窗框上抖到快握不住。
他又补了一句,语气带着他那种最熟悉、最轻蔑的敷衍:「我说了,我在忙。别吵。」
整个巷子安静得诡异。
只有妳的心跳,快到要炸裂。
那种冷,不只来自窗后。
是从妳的胃、妳的胸口一路蔓延到手脚。
妳突然意识到——他说的「二十分钟」不是要妳等、不是要妳冷静、不是妳的误会。
那是惩罚。
那是命令。
那是把妳从他的世界往外推,用最不耐烦的方式。
妳的手仍贴在冰冷的窗框上,但妳的心,整个空掉。
而妳不知道的是——就在妳像失控一样敲窗的那几秒,你们之间的角色彻底翻转了:以前是他追妳、找妳、等妳、喊妳。
巷子里的风带着一股冷潮,妳抱着手臂站在原地。
妳不知道自己是冷,还是被他的语气震到整个人空掉。
20分钟很长,长到妳在其中迷路。
妳站着,又蹲下,又起身,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妳的脑子混乱成一团,却始终抓住他说的那句话:「要进来,就等二十分钟。」
所以妳等。
像被施了咒一样。
20分钟到。
妳重新鼓起已经快碎掉的勇气,再次走到那扇窗前。
妳抬手,指节再次敲上窗框。
「罗杰,二十分了,开门!」妳的声音像是疯了的喊着。
没有反应。
妳咬紧牙关,再敲。
「罗杰!二十分钟了!」
这次,他终于回话了——却不是走过来,不是打开窗,不是任何妳期待的反应。
妳愣住。
不是因为他叫妳等——而是因为那句话:「还没做完。」
做完……什么?
妳的胸口像被人狠狠往里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