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道歉。
是打发。
妳握紧拳:「你就只打算这样?」
他嘲了一下:「啊不然妳要我跪着?」
妳盯着他。
这是妳第一次——没有退缩。
妳的眼神让他愣住一秒,那一秒,他才真正意识到妳现在跟以前不一样。
妳再次说:「道歉。」
他终于被妳逼到一个他从没想过的位置。
他吸了一口气,
语气还是那种半吊子的哄人:「好啦好啦,我错了啦,宝贝不生气了,这样可以了吧?」
妳突然觉得——以前那些让妳心软的话,现在听起来只有一种味道:轻视。
他以为妳会哭,会像以前一样软掉。
但妳没有。
妳只是淡淡说:「我九月开始上班了,接下来我不会来了。」
他整个人像被泼醒。
眼睛睁大,语气瞬间从轻蔑变得紧绷:「妳要离开我?把我这里当旅馆喔?」
妳冷冷看着他:「那你又把我当什么?」
这一句——像一把刀刃粉碎了他的逻辑。
他愣在那里。
第一次,真的哑住。
空气里停了一秒、两秒、三秒。
他第一次在没有喝混合液的状态下,露出「慌」的表情。
他突然伸手抓住妳的手腕,力道大到妳愣住。
「好啦……我错了。」他的声音第一次有点颤。
不是害怕妳生气,是害怕妳真的走。
「不要生气啦……我带妳去吃烧肉,好不好?」
那一瞬间妳就知道——他不是因为爱,是因为害怕。
害怕妳有新的工作、新的生活、新的未来、新的世界,而那个世界跟他没有关系。
但妳还是点了头。
不是因为妳相信他的道歉。
而是妳自己那条线——还没有完全断。
他说要带妳去吃烧肉。
语气像是丢一根糖给闹脾气的小动物,不是诚意,是习惯。
妳站在门边,看着他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