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还是那么慢、那么懒散、那么「不怕妳会走」。
他换上那件黑T、抓了抓头发、穿上鞋子,像是准备去吃一餐普通的午餐。
只有妳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午餐。
这是一场「试探」。
你们两个都在试探:妳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会补偿、他试探妳是不是还乖。
一路上他走在前面,妳在后面跟着。
距离只有三步,但妳觉得像隔了三年。
以前妳会主动挽他、黏着他、找话题、想让他心情好。
今天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烧肉店里人声鼎沸。
妳坐下时,他捧了杯冰水放到妳面前。
「喝水。」语气轻到像是敷衍。
以前妳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心软半天。
今天妳只是看着那杯水——冷的。
像你们两个之间的距离。
服务生上了肉盘,他熟练地把牛五花放在烤网上,油滋滋地冒,他边烤边说:「妳最近怎样?」
妳抬眼:「你知道我怎样吗?」
他怔了一下。
妳没有笑、没有撒娇、没有顺着他。
只有一句冷冷的反问。
他立刻皱眉:「又怎样了……我现在不是带妳出来吃饭了吗?」
妳低着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妳发现妳不是在生气,妳是在……醒。
他把半熟的肉夹到妳的盘子里:「吃啦。」
妳没有动。
妳忽然很安静。
「我九月开始上班后,不会像以前一样来找你了。我会很忙。」
他的脸色变了。
真的变了。
不是生气,是一种「危险感」。
像是他一直抓在手里的东西突然滑了出去。
「妳现在是在跟我说分手?」他语气开始上扬。
妳摇头:「我没有说分手。我只是说——我有自己的工作了。」
他突然把筷子放下,砰一声。
妳盯着他,眼神比烧肉的铁盘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