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
不是害怕妳生气,不是害怕妳吵,是害怕——妳真的不再属于他。
妳低头没有回答。
他立刻又往妳那儿靠了一点。
「我……这几天心情也不好。」
「妳不在,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知道我前阵子很混……是我不好。」
这些话不是道歉。
是「安抚」。
是「他怕妳走」的自保。
是「妳要有自己人生」让他不安。
这是妳第一次发现:没有粉末、没有酒精、没有混合液,他依旧能用这种方式捆住妳。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不是拉妳,而是覆在妳腿上,很轻、很慢,像怕妳躲开。
「妳不要走啦。」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这次换我会乖好不好?」
妳心里震了一下。
他知道「乖」这个字,是妳这段时间最痛、也最容易被戳中的地方。
妳吸了一口气,本来想说——「我九月要上班,这段时间真的不能陪你。」
但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往妳肩上靠一下,把他的额头轻轻蹭在妳的脖子旁。
不是撒娇。
是——索取安全感。
「妳陪我就好了……我只要妳陪我……」
妳知道他没有喝药。
这是清醒的他。
清醒的依赖、清醒的需要、清醒的掌控。
妳没有推开他,但妳也没有抱回去。
空气中是一种奇怪的安静:他贴着妳,妳却离他越来越远。
他感觉到妳没有像以前那样心软,于是又补了一句:「妳工作我不会管。妳上班……也可以。但妳不要离开我,周末还是来陪我,好吗?」
妳的心沉了一秒。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出「妳可以上班」。
但妳知道——他说的不是支持,而是——「好啦妳去吧,但是妳周末还是要回来。」
他对妳不是放手,而是「怕妳飞远,所以先温柔一下」。
妳望着他靠在妳肩上的脸,突然意识到:妳以为妳是回来修补,但他以为妳是回来报到。
你的心在撤退,他的手却收得更紧。
那一刻,妳知道——这不是和好,而是下一次崩裂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