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听见信息铃声一响,许长龄一把摸起手机——
“睡了?”
是贺时与。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二十多。
除了贺时与,还有陆烨十几条,许长龄大致看了几条便退出了扔下手机。睁着眼把脸枕在抱枕上,怔怔过了好一会儿,一股脑挣起,跳到沙发椅上,蹬腿一划咕噜噜划了几米远。距离套间书桌的距离还有一段路,许长龄忽然泄气了,抻长了手脚,整个人横架在单人沙发上。
南边露台的隔音门没关,静夜里听见一排保安巡逻的脚步声。
“龄龄,睡没有?”
许长龄闻声欠起头来,是她爸爸,看样子刚下班就被她母亲拉来当说客了。
她因为早前被家人强制退出项目,那口气还顶在胸口没有消,晚饭是在她父亲单位的食堂用的,母女俩到现在还没说一句话。
跳下沙发,关了灯,许长龄又躺回床上。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悄悄离开了,手机屏幕的光亮这才自黑暗中幽幽亮起,这下再也没有理由晾贺时与。
只好回复道:“才看见,攒论文呢。”
发过去等了半晌,不见回应,正要发恼,那边回复:“攒论文有跟我聊天有意思吗?”
许长龄咬唇忍住了笑意,“你没有镜子我可以给你寄一块拜托动物园转交给你!”
“你亲自来给我吧。”
说罢又附上一张猩猩梳头的动态图,许长龄一只手拢着嘴笑,贺时与又问:“平常都包饺子?”
是许长龄刚睡着前回复晚餐吃饺子的话,然后贺时与就又没了消息。
“回来在我爸单位食堂吃的,我今天去研究中心主办旁听去了……你呢?”
“我……松茸花胶……蟹、烧鹅、青菜鱼什么的……你等等,”嘁嘁喳喳一阵乱响后,屏幕上跳出一通语音通话申请。
那铃声大得出奇,许长龄不敢犹豫,“喂……”
“嘛呢?”贺时与的带着笑意声音从听筒那边清晰传来。
“在床上躺着……养膘!”
“物种正确。”
“比不上你平台正确,有动物园编制就是和我们吃得不一样……”
“没搁家吃。”
“你家人还给你到酒楼接风?”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爸的饭局,让我当一回绿叶。”
“……哦……相亲局。”
贺时与为许长龄的敏锐失笑。
“咦,我说中了。怎么样?”
“就……”似是经过一番思量,然而结论落得很随意,“那样。”
“那样是什么样?帅不帅,你去相亲,刘说怎么办?”
“有眼睛鼻子和嘴……刘说……你老拿他说什么事。”贺时与一句一顿,一句话说得分成了三句。
“那不然呢?”许长龄懒懒地说。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不预备结婚的。”
许长龄安静了片刻,“怎么见得不一样,你问我了?”
说罢不半天见贺时与对答,“又干什么去了?”
“看资料呢大小姐……几大本‘《Caseinpoint》’。”贺时与叹。
“哇,好勤奋的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