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许爱忍不住心慌意乱,直到被老师发现走神抽起回答问题,她才回神连忙起身看向黑板,“呃,这里的用法是名词作动词,以什么为……”
靳秋雨看不出许爱喜欢自己。
虽然没有任何感情经历,但靳秋雨身边有个换女朋友比换包包还勤的章落,也见过同事与对象长达数年的爱情长跑。
她清楚“喜欢”的样子。
哪怕一个人嘴上反复说着另一个人讨厌烦死了,喜欢还是会从那个人的眼睛里跑出来,也许变成眼里的笑,也许变成眼里的泪。
自己或许不知道,旁人看得一清二楚。
许爱看她的时候却不这样。
就是朋友的情谊,适当关心,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内心深处甚至应该是怕她的。
靳秋雨看许爱磕磕巴巴回答完问题,收回视线,心中明确地快速总结——
日记很有可能只是个乌龙。
就像少女为懵懂的春心和期待编纂出的一本童话故事。
没记错的话,靳秋雨记得还是自己提议许爱写日记的。
她初中时曾向父亲靳立宏寻求帮助,如何让一个被霸凌者尽快摆脱阴影重新热爱生活。
那之后,她根据金牌律师父亲提出的几点想出对应方法再一一实施,比如关心许爱做她的好朋友,帮许爱提高学习树立目标和建立自信,成功考上实验高中转换环境,以及需要许爱自己做的每天写日记记录积极情绪和对应的美好事件。
没好事怎么办?编。
反正这个年纪脑洞大开,想象力丰富。
她身为当时许爱的唯一好朋友,很容易成为许爱情感上的寄托,初中生,懵懵懂懂,分不清依赖和情愫,又对浪漫爱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于是日记里轰轰烈烈、爱死爱活。
到了现实生活中,其实也就一声“班长”。
要么提前毁掉那本日记,要么在日记内容被好事者发现曝光之前拦下。
后者投机,前者容错更大。
靳秋雨明确问题的解决办法后,随意抬眼,台上正在讲课的语文老师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大学毕业不久。
这张脸在她看来都过于年轻青涩。
更别提教室里老老实实坐着的一群小萝卜头,完全的稚气未脱。
青葱岁月。
多少人羡慕回到过去,靳秋雨坐在其中却毫无波澜,她平静看向窗外。
她从来不想重新过这些“刷经验”的日子。
就像通关过的游戏她不会想打第二次,知悉每个过关技巧,知道每关成功后的奖励,没有任何意外和惊喜。
她很累,不想浪费时间。
原来她一个人活得有那么累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希望早点天亮,早点回到研究院回到实验室或者发射基地。
忙起来,把自己的生命一点点变成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