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场悬崖边的共舞,两人都带着自毁的意味。
没有温柔的前奏,没有绵长的抚慰。有的只是两人赤果的欲望和无处安放的恨意。
晁然的嘴唇碾过裴泠的颈间,牙齿在肌肤上轻轻磨过,终究是顾及到裴泠明天还要走秀,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她的伤口不时便传来尖锐的刺痛,被挤压,被摩嚓,疼痛和蜂拥而至的筷感奇异地交织着,分不清是惩罚还是救赎。
“姐姐。。。。。。”
“我在呢。”晁然回应她。
她紧紧攀附着晁然的肩膀,指尖也无意识地陷在齿痕的边缘。
空气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了。
她们没去床上,晚上的这个时间也不好叫人重新换一套床单。
沙发就成了临时的孤岛,皮质的表面早就被捂热了,空间有些局促,无处可退。
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流转,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而屋内,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坠落。
“晁然……”
裴泠的喉间溢出几声:“……”
“乖……好了好了……”
晁然摸摸她的脸,她面色涨红的整张脸都贴进了那掌心之间,鼻尖寻求依偎地蹭了蹭。
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混乱平息后,是更长的平静,她们在沙发上一起窝着,谁也没说话。
裴泠累极了,大秀期间的饮食不足以支撑她有太多的体力消耗,她把脸埋在晁然的颈窝,闭上了眼睛。
晁然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在安抚着她。
从前事后实在没力气了,晁然都会帮她处理,如果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的话,晁然也会弄来湿毛巾帮她擦拭。
她闭着眼,感受到晁然有了要移动的迹象时,几乎是本能地又睁开了眼睛,声音紧绷了起来问道:“要去哪儿?”
倒不是质问,更像一种条件反射的挽留,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惶然。
晁然的动作顿住了,愣了一下才说:“我今晚不会走。”
说完,她伸出手,把滑落到裴泠肩头的薄被向上拉了拉,仔细地掖好被角。
听到晁然的回答,裴泠莫名就心安了下来,再度闭上了眼睛,不久,浴室里面传来了隐约的水流声,淅淅沥沥。
裴泠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脸埋在原处,呼吸着残留的气息。
疲惫的身体渴望着睡眠,可某个角落却异常清醒,捕捉着浴室里每一点细微的动静,水声停了,脚步声再次靠近。
晁然把她小心抱回了床上,又用湿毛巾和热水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身上每一个角落,从肩颈开始,力道不轻不重,带走黏腻,留下清爽的微凉,动作间,偶尔有发梢扫过她的手臂,带来一阵微痒。
期间她低声的呢喃问:“你今晚不走……那明天呢?”
问题悬在半空,晁然沉默了。